「阿桐是前朝的公主,絕對不能成為我大安朝的皇后。」季陵對季冉氏說道。
季冉氏皺起了眉頭,說道:「可殷殿下鐵了心要她,你待如何?夫君,你可別忘了,季府尚有把柄在他的手上。」
季府的把柄就是季執,季執犯的是謀反罪,罪當誅九族。
季陵若是要對付前朝公主,只怕人家也會拿季執來對付季府。
季府不能毀在季陵的手上。
季冉氏的提醒,讓季陵煩躁起來。
他忍不住埋怨起荀錯來。
「他也不管管!」
季冉氏嘆了口氣,問他:「季執現在人呢?」
「在和月庵,我讓魯權和孫肅盯著他。」提到那個一門心思要謀反的弟弟,季陵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他冷聲說道,「若不是為了引出他背後之人,我早就讓人將他抓起來,關在祠堂跟祖宗認錯了。」
季冉氏聞言,嘆了口氣,說道:「季執沒有背後之人了,阿桐不是說過麼,他跟盧行舟不和。」
「他總不可能單槍匹馬。」季陵搖了搖頭,說道,「就算阿桐沒有騙你,她之前在十二樓待了五年,哪裡知道許多事情!」
聽他這麼說,季冉氏便不再提這件事情。
她想了想,對季陵說道:「你換身衣裳,咱們去常福院用晚膳……發生這麼大的變故,我雖小心瞞著娘那邊了,可依然怕她察覺端倪。咱們這會子過去,且安撫她一二。」
說到大老夫人,季冉氏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
她笑道:「殷殿下不肯讓季五娘子死掉,對咱們來說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至少,娘不用因為失去一個孫女感到難過了。」
季陵是個孝子,她這麼說,季陵的臉色果然好了許多。
他斂去煩躁不安,對季冉氏柔聲說道:「這些日子,辛苦你在娘面前周旋了。」
「你幾時學會跟我說客氣話了。」季冉氏失笑,推著他進屋,「我替你更衣。」
伺候著季陵換了衣裳,兩人果然朝常福院而去。
季冉氏讓臨春吩咐廚房將他們二人的晚膳送到常福院去。
到了常福院,就看到季老夫人正半閉著眼睛看著兩隻貓打架,那神態,像是在等著誰。
「娘。」季陵喚了一聲。
季老夫人抬起頭來,看向他們夫妻二人,開口說道:「阿箬得了天花?我猜著你們二人要過來一趟。」
「阿箬的天花不是什麼大事。」季冉氏知曉季老夫人看重季箬,含笑哄她,「我已經安排了最好的人照顧阿箬。」
「娘在等我們?」季陵問道。
「可不就是在等你們。」季老夫人老態龍鐘的說道,「這飯,是吃一頓,少一頓了。」
季陵和季冉氏聞言,俱是一驚,季冉氏急忙上前,問道:「娘,你身子哪裡不舒服嗎?叫了大夫沒有?」
「我沒什麼不舒服的。」季老夫人抽回自己的手,瞪著季陵和季冉氏說道,「我連自己的孫女出天花都不知道,我還有什麼可不舒服的?」
聽了這話,季陵和季冉氏就明白,季老夫人這是生氣了。
「娘,阿箬是突然出天花的。就是我,先前也是不知曉的。」季冉氏陪笑說道。
季陵也道:「阿箬這天花來得太突然了,誰也預料不到的。」
「是啊,來得太突然了。」季老夫人掀了掀眼皮子,看不出什麼情緒來,「又如何能怪你們呢!」
「別說是出天花了,就是死,那不也說死就死了麼。」
就在季陵和季冉氏安下心時,季老夫人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季冉氏心裡咯噔一跳。
她以為自己將季老夫人瞞得很好,如今看來,季老夫人卻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她都知道了多少?她是怎麼知道的?是阿桐接觸了她,還是季執接觸了她?
季陵和季冉氏面面相覷。
季老夫人嘆息著說道:「我老了,不懂你們在做什麼,也不懂你們在想什麼。你們也不必太擔心,我雖不懂,卻不會再做你們的累贅。」
「不是過來陪我用膳麼,吩咐擺膳吧。」季老夫人看向季冉氏。
「是,娘,我這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