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指不夠!
這是想要他的命!
陸新海看著寧天那雙漆黑的眼睛,此時終於忍不住心頭瑟縮,升起了無奈和恐懼。
沒有人不害怕死亡。
「小哥!」
這時候,陸保國在管家的攙扶下,慌忙走來,一張臉上滿是痛苦和焦急,「小哥,新海知錯了,他認錯了,他剩下的債我來還你。」
「陸家的資產,你看得上的隨你拿去,就算是全部資產,也可以給你!」
陸保國聲音十分懇切,他此刻就是一個老父親,替自己犯錯的兒子道歉賠償,極盡謙卑。
陸新海看著陸保國這樣,心裡劇痛,他聲音嘶啞地喊了一聲,「爸你不用這樣,我的錯,我自己還。」
「他要我的命,我也給他……」
陸保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然後才繼續求著寧天,「小哥,你看如何,你想要什麼,我們陸家給得起的,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饒了新海這一命。」
陸保國聲音無比堅定,「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如果你不滿意,我可以一命抵一命!」
「爸!」、「陸老哥!」、「爺爺!」
陸家人驚慌無比。
陸保國居然說出了一命抵一命的話,寧天看著陸保國,似乎想不通,十分疑惑,「你就這麼願意保他?你昏迷的十年,是陸新海害的你。」
陸保國嘆了口氣,眼睛裡滿是一個父親才有的深沉,「不管怎樣,他終究是我兒子,子不教、父之過……他有錯,我也有錯。這麼多年是我教導不對,才讓他誤入歧途。」
子不教、父之過。
不管怎樣,他終究是我兒子。
寧天不知道被他哪句話刺痛了心,表情有一點僵硬。
陸新海甚至不是陸保國的親生兒子,可陸保國願意為了陸新海付出一切。
這才是父親嗎?
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無限包容、無限愛護。
寧天閉起眼睛,心底無限嘲笑,那他的父親,陳長祿是個什麼東西?
「小哥?」陸保國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聲。
寧天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漆黑,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只道,「我可以放過他,把你們陸家的一半資產給我。」
陸保國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了,「好!」
聽到陸保國這麼幹脆地答應自己,寧天還稍微頓了一下,之後道,「我給你們三天時間準備,三天後,將一半資產奉上。」
說完這句,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不知怎麼的,陸保國看他離去的背影,有那麼一點蕭索。
「爸!」
寧天終於走了,陸紅蟬今天的心情大起大落,幾乎一度在崩潰邊緣,此時一切落定,結她終於忍不住大哭著撲過去,抱住了父親陸新海。
陸新海臉色一片雪白,他拍了拍陸紅蟬的後背,安慰著女兒。
陸保國也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從他醒來這一刻起,就想到陸家要變天了,哪裡想到會鬧到天翻地覆的地步。
好在最後的結局沒有太差。
管家也回過神來,趕緊叫人收拾現場。
重傷昏迷的陸成山和陸新海要送到醫院去,還有一幫被馮師行踹傷的護衛隊成員也要急救,陸家內廳里已經破破爛爛了,還要找人修整……最後,還有馮師行這一具慘不忍睹的屍體要處理。
……
等所有的都收拾好,天色都晚下來了。
陸保國坐在自己房間裡,手邊放著他最愛喝的荒山茶。
這種荒山茶算不上什麼高檔茶葉,甚至不上檔次,就是一些野生的雜草,隨便炮製就好了,陸保國當年打仗,條件艱苦無比,想喝茶根本不可能,所以就有了揪一把野草曬乾當茶葉的做法。
這還是連隊裡一個同班的戰士教給他的,只是後來,那個戰士犧牲了。
此時此刻,陸家大部分人都去了醫院,陸保國倒是沒去。
不得不說,寧天的醫術很不凡,除了喚醒他,還梳理了他的身體,所以即便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