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
「我家老頭子已經睡了三個月了。」
「寧天,你說他什麼時候醒?」
南風谷深處,南樂兒拿著一塊沾水的帕子,給床榻上的「悄無聲息」的老者擦了臉。
那老者正是吸收了半神器凰心的醫聖南天問。
本來應該油盡燈枯死去的南天問,因為這一個飽含生氣的半神器活了下來。
但吸收凰心後,南天問一直陷入沉眠,已經三個月了,還沒有甦醒,甚至此刻,李泰山都已經故去,南天問依舊還是一個昏睡的狀態。
寧天探了一下南天問的脈搏:「師傅的脈數虛弱卻綿延不絕……不會有大事,只是什麼時候醒來,就看他什麼時候徹底消化凰心了。」
聽到這裡,南樂兒似乎才鬆了一口氣,隨後笑著道:「寧天,那你去東北角的藥府拿一些特製藥來吧,我要給父親用一下。」
寧天不疑有他,立刻就去了南風谷的藥房。
只是等他到了藥房之外,看著滿地的雜草才驚覺不對。
南風谷的東北角藥房,似乎已經廢棄了。
那要從哪裡去取「特製藥」呢?
寧天還沒想明白哪裡不對,背後一陣清冷的香氣就吹拂了過來,緊接著,一個柔軟的人兒忽然伸手,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身體。
是白雪歌。
「……你怎麼來了?」
「是……南樂兒故意的?」
寧天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什麼「特製藥」,都是南樂兒找的藉口,要把他支到這邊來。
為的,大概就是讓白雪歌對自己說什麼。
「是我拜託樂兒姐姐的,」白雪歌輕聲道:「你很忙,我想和你說話卻找不到你,只能用這個法子和你單獨見面。」
「不好意思。」
寧天輕聲道歉。
「不用道歉……其實是我太弱,不然,我也可以和南宮月一樣,站在你身邊。」
「但我這一次說過了不會放棄,就是不會放棄。」
說到這裡,白雪歌忽然鬆開環抱寧天的手,站到了他身前。
這次的白雪歌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同,雖然依舊穿著雪白的長裙,但她雙頰粉紅,讓冰冷純潔的氣質多添了一抹嫵媚。
「寧天,你也是喜歡我的是吧?」
「否則之前,你也不會面對南宮月的質問說不出話。」
寧天頓了頓,想說什麼,可白雪歌纖白的手忽然捂住了他的嘴,眼眸之中帶著一抹繾綣:「不要說,我都明白的。」
「其實你的兩難,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你是對我有情才會兩難,否則早就拒絕我了。」
白雪歌燦爛一笑:「如此,就很好很好了。」
說著,她忽然踮起腳尖,在寧天臉頰上印下一吻,輕柔如水,一閃即逝。
那溫柔的觸感、好像一支純白的羽毛,就這陽光輕輕拂過寧天的心尖,軟軟的、痒痒的、柔柔的……讓人身體都是微微一顫。
「接下去,我也要去修行了。」
「下一次見面,我一定是聖級,我會像南宮月一樣、有足夠的資格、站在你的一邊。」
說完這些,白雪歌飄然而去,沒有絲毫留戀。
寧天看著她離去,知道白雪歌是認真的。
實際上,他知道白雪歌從來都是一個執拗的人。
初次見面,不論黑白是非直接斬緣。
後來再遇,對寧天動了心,隨後就開始了「倒追」之旅。
是的,她認定寧天后,一直在「倒追」,即便寧天多次拒絕,她從未放棄,甚至身死也不曾放棄。
執拗得讓人搖頭。
也或許,寧天是被她這股子執拗打動的,沒有人能對一個一心為了他、付出一切的女孩不動心。
「呵呵,白姑娘的吻香不香?」
就在這時候,帶著一絲嘲諷的聲音響了起來,寧天回頭就看到不遠處,一襲紅裙站在那裡,是南宮月!
寧天幾乎一瞬間就想明白了一切,是南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