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是我的錯。」
趙傑沉著聲，一字一頓回應道。
他看著琴兒，胸膛一起一伏：「誰說我沒錯的？」
「軍中禁酒！」
「不管如何，我就不該讓他們飲酒，但是我允許了，這就是我的錯。」
「而且，我識人不明，輕信沈家，這也是我的錯。」
「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也就是我的錯！」
趙傑一口咬定，毫不動搖：「你不必因為個人情感，站在我這邊給我說好話。」
他唰的一下站起：「好了，這個話題就到這裡，不要聊了。」
「琴兒，幫我拿一瓶酒來……」
「我明白了。」
琴兒卻忽然想到什麼。
趙傑皺眉看向她。
「你這麼做，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沈家是大族。」
琴兒道：「他們在商在野無數人，沈家本家若是曝出這種事，在一線的沈家大將該如何處事？在西北域各行各業的沈家人該如何處事？」
「還有，這關乎人族的信心和臉面。」
「人族如此貪生怕死，做出這等事，還要不要臉了？還談什麼抗衡魔族？」
「事情一旦曝光，起碼會動搖無數軍心，引起無數騷亂。」
琴兒盯著趙傑：「你是為了大局，選擇了扛下一切。」
趙傑此刻沉默了。
因為琴兒說的對。
他有錯，但絕對不是大錯。
而沈家人才是大錯！
他們貪生怕死，他們罪該萬死！
可為了穩定，趙傑沒有去說，沒有去辯解。
甚至高層那些人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即便天耀城破、血流成河，可他們依舊沒有怪罪於趙傑，甚至連城主之位都給他留下了。
「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琴兒一字一句說道：「那些罪責不應該你來承受！」
「不需要。」
「不必要。」
「不要在我這個廢物身上浪費時間精力！」
趙傑直接拒絕：「不管如何，我沒有護住天耀城，就是有錯，你別給我找理由脫罪。我就是個罪人。」
「可是……」
琴兒動了動嘴唇，最後沒說什麼，只是道：「你想喝醉消愁是吧？」
「嗯？你要給我打一壺？」
琴兒抿著嘴唇，低聲道：「明天，明天我就給你去打酒。」
「哈哈，行，明天有酒明天醉！」
趙傑哈哈大笑：「也算是及時行樂。」
……
翌日。
天一亮，琴兒就離開了城主府。
離開之前，她還去看了一眼趙傑。
他依舊喝得爛醉，滿身酒氣。
誰能想到呢，三年前的趙傑，被譽為西北域第一人。
所有人都對他充滿了期盼，覺得他遲早會成為七聖一樣的人物。
可現在只是一個爛酒鬼。
「我走了，城主。」
琴兒默默說著，轉身離去。
她要赴沈家之約了。
同一時刻，城南一處旅館。
沈老三起身道：「老二，我們該出發了。」
沈銀泉卻是沒動：「沈琴那邊你去處理，我要去趟天耀學府。」
沈老三一驚：「你還要去天耀學府？」
「是，我昨天收到消息了。」
「什麼消息？」
「之前你讓兩個護衛去殺那個路人，護衛遲遲未歸，我傳音回了本家，說是那兩個護衛的命牌滅了。」
沈老三一驚：「這？」
「所以那一次，我或許沒有感覺錯！」
「那個路人就是害死我小蓉兒的罪魁禍首之一，他只是變幻了樣貌，讓他混過關了！」
沈銀泉冷聲道：「但他的味道我已經記住，所以我要去一趟天耀學府，殺了他。」
「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