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打得再熱鬧,胡小天也顧不上,方知堂傷得不輕,必須要先幫助他急救,先解決出血問題再說。胡小天讓袁士卿前往易元堂取來烈酒,雖然燕雲樓並不缺酒水,可普遍酒精度偏低,起不到殺毒滅菌的作用。
胡小天利用錦盒內的止血鉗,簡單消毒之後,夾住斷裂的血管。然後將傷口周圍的頭髮用剪刀剪掉,袁士卿這會兒功夫已經前往易元堂取來了需要用的工具,順便又帶來了兩位助手。胡小天讓閒雜人等全都出去,房間內只留下袁士卿和傷者的女兒方芳。
錦盒內有粗細不同的針線,不得不佩服李逸風考慮得還是非常周到的,只是胡小天也沒想到這些工具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他挑選了合適的針線,首先將斷裂的血管縫合起來。桑皮線非常好用,從慕容飛煙的預後效果來看,這種線和現代的手術縫線很像,幾乎能夠完美替代。
雖然醫療條件相對差了一些,肯定無法符合無菌手術的操作要求,但是這一時代的致病菌顯然沒有現代社會那麼多,感染的幾率似乎也小得多。
胡小天檢查了一下方知堂的傷口,發現傷口並沒有傷及頭骨骨膜,接下來只要將頭皮的傷口縫合就可以了。再次利用烈酒消毒之後,胡小天方才將方知堂的頭皮縫合上。袁士卿始終站在一旁,需要他幫忙的地方很少,雖然已經是第二次看到胡小天為別人縫合傷口,可是看到胡小天熟練的縫合手法,袁士卿仍然從心底有種被震撼到的感覺,這樣的醫術真是神奇啊,過去他們從未嘗試過要為一個人將傷口縫合,所以往往外傷會失血很多,即便痊癒,最後留下的疤痕也會很大。
袁士卿的目光落在那染血的血管鉗上,這鉗子還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只是往鮮血湧出的地方一夾,就止住了鮮血,而且鬆緊程度可以通過把手上的排齒進行咬合,這樣設計精巧的工具,真不知胡小天是怎麼想出來的?
胡小天為方知堂縫好傷口之後,又用白色紗布將他的傷口包紮好,這些紗布都是上次給慕容飛煙治療後剩下的,雖然不能算得上嚴格無菌,可比起普通的紗布要乾淨許多。
方知堂此時甦醒過來,這才感覺頭痛欲裂,畢竟手術是在沒有麻醉的前提下進行,還好剛才他昏迷過去,不然胡小天幫他縫合的時候肯定沒那麼老實。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女兒,方芳在袁士卿的引領下來到父親身旁,握著父親的手,喜極而泣。
胡小天道:「這兩天要注意靜養,如果兩天內病情沒有反覆,就應該沒事了,等七天後拆線,傷勢即可痊癒。」
方芳雖然目盲,可是心裡非常清楚,她朝著胡小天的方向噗通一下雙膝跪倒在地,胡小天趕緊快步上前扶起她的雙臂,想讓她起來。
剛巧這時候慕容飛煙推門進來了,看到眼前情景,不由得怒道:「胡小天,你想幹什麼?」
胡小天還真是冤枉,看來這慕容小/妞對自己的誤會挺深,自己明明在做好事,可能又被她給誤會了,難不成她以為自己這種時候會調/戲一個盲女?自己還不至於這麼道德敗壞。胡小天放開方芳的手臂道:「慕容捕頭,你還是干好自己份內的事情,那鬧事的富家子抓到了嗎?」
慕容飛煙道:「什麼富家子?在我眼中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胡小天道:「切,老說這種話,過時了,我再教你一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來到外面,雖然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可看到外面的情景還是吃了一驚。
史學東那幫人已經盡數坐倒在地上,由胡小天的那幫家丁押著。原來胡小天剛才忙於為方知堂做手術的時候,這幫傢伙也沒閒著,看到展鵬和慕容飛煙出手教訓史學東那幫人,他們也衝上去幫忙,原本展鵬和慕容飛煙的武功就超出史學東那幫人許多,有了這八名家丁的幫忙更是如虎添翼,沒費太大的力氣,就將對方六人全部制住。至於展鵬這會兒反倒沒了影子,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看到胡小天出來,梁大壯趕緊過來表功:「少爺,少爺,我們把那幫壞蛋全都給抓住了!」
胡小天點了點頭,一雙眼睛盯住那綠衣公子史學東,皮笑肉不笑地走了過去。慕容飛煙一把抓住胡小天的胳膊,低聲提醒他道:「你別多事,公事公辦,回頭我把他們帶到京兆府發落。」
胡小天道:「這孫子是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