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德帶著李瓊辦手續。
因為有馬修德在,一切都極為順利,只是李瓊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一直低著頭。
「小李啊,是不是覺得不甘心?」馬修德對李瓊心裡的糾結、猶豫都門清著呢,覺得這孩子是真好騙,便笑呵呵的開解到。
「馬處……馬院長,我是有些不甘心。但您放心,我到了五院,肯定好好工作。」李瓊連忙解釋道。
「手續已經辦完了,這幾天在家好好休息。」馬修德見李瓊欲言又止,便笑著說道,「算是帶薪休假,不著急適應新環境,咱們劍協醫院在裝修。」
外聘護士哪裡享受過帶薪休假,基本都是全年拼死拼活的在醫院幹活。聽馬處長這麼說,李瓊低著頭,眼睛裡的淚水噼里啪啦的掉下來。
「小李,我知道你怎麼想。」馬修德說道,「你在咱二院工作幾年了?」
「5年,畢業就來了。」
「你心裡是不是想著工作8年就能轉正,然後就有編制呢?現在離開二院,一切都要重新再來?」馬修德溫和問道。
李瓊被說中心事,怔了一下。
眼看到手的編制就這麼沒了,還被「發配」去偏遠的八井子,她心裡很是不甘。被馬修德提起來,李瓊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一樣,心裏面空落落的。
「放心吧,不可能會給你們編制的。」馬修德笑道,「那就是一張永遠不可能吃到嘴裡的大餅。」
「可是勞動法……」
「勞動法里根本沒有編制這個說法。」馬修德說道,「之所以你們會出現這種誤會,是修訂《勞動法》之前,你就已經參加工作。」
「可是當年和我們一起來的醫生……」
「呵呵。」馬處長笑了笑,「不說醫生,你知道為什麼要求護士給患者剪指甲、洗腳、梳頭麼?」
「不知道。」
「有一部分的意思是為了攆你們走。自己放棄勞動合同,醫院並不承擔任何責任。」
「……」李瓊一下子傻了眼,這事兒她可沒想這麼深。
「護理部主任可不是沒當過護士,她會不知道夜班一個護士有多忙?光是換bid的點滴都換不過來,不加人的話,哪有時間給患者洗腳、梳頭?再說,晚上要是來兩三個急診,護士都忙不過來,就別說做其他工作了。」
「……」李瓊簡單的心思里根本沒有馬修德這麼多彎彎繞。如今聽馬修德準備把事情掰開揉碎了說,剛聽個開頭就懵了。馬院說的都對,但聽著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退一萬步講,二院不收急診患者,這樣的話人手可能充裕點。可是患者洗腳的活基本都是晚上睡覺前乾的,你說要有多少護士在才能幹的過來?」
「你是不是想,為什麼護理部要你們做這麼沒有道理的事情?」
見李瓊點了點頭,馬修德笑道,「一呢,我剛才說過,是為了攆你們這批人走。」
「我們一批的很多護士都說不想走。」李瓊說道,「能走的全都走了,我們一個月工資2000,說出去都沒人信。忍了這麼多年,就為了轉正。」
這是一種標準的賭徒心態,已經付出了人一輩子最好的年華,要是沒有回報的話換誰都會崩潰。
要是醫生的話還好說,年輕的時候就當是經驗積累,有了經驗,再有學歷,出去也好找工作。
但是換成護士,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這些馬修德都懂,他笑笑說道,「這件事情你們不走,我估計1個月左右會有一場考試。」
「考試?」
「嗯,而且你們這批人肯定有一些人通不過。」馬修德很肯定的說道。
「……」李瓊猛地抬起頭,沒有擦乾的淚水隨著抬頭的動作飛舞,亮晶晶的,像是天上飄落的雨滴。
「考試之後,成績不合格,直接辭退。然後呢,過段時間再組織下一次考試,直到把你們這批還抱著編制希望的人都清理乾淨為止。」
「那醫院的活沒人干怎麼辦?!」李瓊詫異的問道。
「離了你們就沒人幹活了?現在每年大專、本科的護理專業畢業那麼多人。說句實話,你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