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用把咱爸換下來歇一會?」
開車之後,楚知希問道。咱爸兩個字叫的很親切,關心滿滿。
「爸這種人的脾氣你不知道,他們腦子都是一根筋,勸是勸不動的。不過那個患者口服消毒液也不是大事,就算是一瓶子幾百毫升都喝進去,估計一周之內能好。」吳冕開著車,很輕鬆的說道。
「哥哥,我看咱爸好像瘦了。」
「沒辦法,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吳冕道,「且熬著吧。為什麼叫攻堅戰呢,最後剩下的都是農村的無賴潑皮,沒老婆沒孩子,有的連父母都不養活,過一天算一天。這種人才是最後的釘子,他們本身對掙錢一點興趣都沒有,給他們機會他們也不把握。」
「很難理解呢。」楚知希完全無法把自己的想法帶入到這些人身上。
「本來這世上……不說這個,太文藝,說多了難免會矯情軟弱。」吳冕微笑,目視前方,伸出右手胡亂的摸了摸楚知希的頭。
「哈哈哈,哥哥你這話在哪看的?」
吳冕沒有回答楚知希的問話,車開的並不快,畢竟通往老鴰山的山路不好走。又是夜晚,真要是掉到山溝里,有多少想法都付之一炬。
「丫頭,給老林打個電話,說咱們去度假。」
「emmm,我喜歡度假這個詞。」楚知希說道,「等做手術的孩子們多了,估計就沒什麼機會跑去度假了。」
「做介入手術跟你也沒什麼關係,還是得靠高柏祥和他的醫療組。」
「哥哥……」楚知希撒嬌,雖然吳冕在開車,她不敢抱胳膊,但哥哥這兩個字叫的百轉千回,盪氣迴腸。
「要給高柏祥手下醫生機會。」吳冕從另外一個角度拒絕。
「嗯?」
「簡單的房間隔、室間隔缺損,不給這幫孩子們機會,什麼時候才能挑大樑?」吳冕說道,「總不能像王青山那廝一樣,守著點過時的技術,像是寶貝一樣。都和他似的,整體醫療技術什麼時候能提升。」
「王青山……我聽說他從來不放手術,哪怕他們組每天做手術的數量很少。」楚知希說道。
「嗯,鄭凱旋是王青山實在做不動手術,這才放手的。其實王青山還是地市級醫院的作風,帝都那麼多家大型三甲醫院,每天患者排隊看病根本看不過來,他老早就應該只管行政。
我估計他是覬覦院士的位置,所以不放手。不過這人想不明白,當院士和做手術有什麼關係。本質上來講就是小氣,敝帚自珍。」
「鄭凱旋這人怎麼樣?」楚知希一邊拿起電話,一邊和吳冕說道。
「不知道,走著看唄,能幹活就留下。憑手藝掙錢、吃飯,不寒磣。」吳冕道。
「高柏祥年紀也不小了,總要看著他手下的醫生成長起來,以後的活才會越干越有奔頭。」吳冕補充了一句。
電話提示音隱約傳來,林道士接電話極快。
「小師娘,怎麼了?」
「林道長,我和哥哥正在去老鴰山。」楚知希說道,「開的很慢,您放心。估計還要1個小時才能到。」
「哦哦哦。」
楚知希把林道士能問、想問的事情都說出來,一時間語塞。不過隨後林道士興高采烈的說道,「小師娘,你們來了我給你們顯擺個好玩意。」
「什麼好東西呀。」楚知希問道。
「來了就知道啦。」
「好的。」楚知希笑著道別,掛斷電話。
「哥哥,林道長說有寶貝給咱們看。」
「老林人老心不老,這是在玩什麼呢?」
「我看他平時在小院裡刷短視頻,好像沒別的愛好。」
「誰知道呢,去了看看。老林這貨,也學會賣關子了。」吳冕笑道。
兩人繼續淺淺淡淡的閒聊,沒有特意想著說什麼。這種私密環境下,周圍黑暗中景色變化,沒有壓力,只有溫柔貼心。
上了盤山路,吳冕開的更慢,小心謹慎,像是在做一台手術。哪怕盤山路每段路有多長、在什麼位置拐彎、要以多大的速度行駛、什麼時候打方向已經早在吳冕心裡有定數,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