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連一台手術都不肯放。
聽鄭凱旋說起劉洋,王青山的臉色更加難看。
「劉師兄臨走的時候拍了拍我的肩膀,什麼都沒說。」鄭凱旋說道,「但我已經看的很清楚了,老師。」
「你看清楚了什麼!」王青山悶聲怒斥。
「劉師兄診斷肺部小結節,他比較傾向於射頻消融手術,再不濟也要做胸腔鏡。可是因為您在,劉師兄沒有選擇。」鄭凱旋淡淡說道,「切了20cm的切口,切掉一個肺葉。老師,這件事情我覺得是您做的不對。」
「你現在翅膀硬了,敢當著我的面說我不對?!」王青山斜眼看鄭凱旋。
「老師,是的。」鄭凱旋並不避諱,點了點頭說道,「劉師兄走了,您沒什麼人好用,加上要退休,所以就開始帶我做手術。最近3年的手術都是我主刀做的,您的眼睛已經花了,連不停跳的搭橋都沒辦法完成。」
「滾!」王青山被揭開傷疤,憤怒說道,「我就知道,都特麼是狼崽子!」
「老師,您別生氣。」鄭凱旋嘆了口氣,目光依舊清澈,看著王青山,「雖然吳冕比我年紀小,但我還是願意稱呼他一聲老師。吳老師的事情做的沒有錯,您不知道,每次我聽您說澳大利亞的學生怎麼怎麼好,我的素質怎麼怎麼低的時候,我的心都很難受。」
「難道不是?!」
「不是。」鄭凱旋很肯定的說道,「我對比過澳大利亞的術者手術過程,我的水平早已經超過他們。而要說手術水平,吳老師的手術……才是最好的。」
「你太猖狂了!」王青山怒斥道。
「實話實說。」鄭凱旋說道,「老師,您知道我一項很客觀,不會妄自菲薄,也不會驕傲自大。」
「……」王青山仿佛不認識鄭凱旋,臉色青的看著自己曾經最聽話的學生。
「老師,我是來感謝您的。」鄭凱旋說道,「可能您會認為我沒良心,不知道感恩。您知道麼,我和師兄師姐每年都有一次聚會。」
「嗯?」王青山皺眉看著鄭凱旋。
「劉師兄現在在魔都的一家醫院icu當住院總。」鄭凱旋無悲無喜,只是和王青山述說一個事實,「他執業醫師是心胸外科,但不會做手術,只能去icu從住院總干起。」
「那是他蠢!」
「是,劉師兄也這麼說。」鄭凱旋道,「他說自己天賦不夠,運氣也不夠,有些羨慕我。」
「羨慕你?」王青山鄙夷說道。
「劉師兄說不敢外科也挺好,他身體恢復的不錯,肺功能受到影響並不大……」
「做手術的人多了,你們這幫狼崽子都特麼是白眼狼!」王青山斥道。
「老師,當時劉師兄應該做射頻消融的。」
「射頻消融取病理困難,反覆穿刺可能會導致種植轉移,和你們說了多少次怎麼就記不住呢!」
王青山坐起來,一臉憤怒。
自從知道鄭凱旋要離開自己後,他就遏制不住心中憤怒。本來王青山的脾氣就不好,此時更是暴躁。
鄭凱旋沒有因為學術上的問題和王青山爭吵,以後要怎麼做,他心裡已經有了定數。
「老師,我沒有其他要說的了。」鄭凱旋道,「您多保重身體。」
「滾!」王青山再次怒罵,牆壁都似乎都跟著顫抖。
鄭凱旋緩緩站起,向王青山鞠了一個躬,轉身走出病房。
王青山右手死死抓在床擋上,手背青筋綻露,手指蒼白。
對於王青山這個年紀的人來講,接班人很重要。他還沒評上院士,江湖地位並不夠。只是一個保健組成員,只是「號稱」國內心胸外科第一人這遠遠不夠。
遠的不說,如果現在退休,整個帝都十幾家大型三甲醫院裡幾十名資歷足夠的醫生瞬間占據主任的位置。
外科醫生本來就很難成為院士,因為職業的黃金期在那擺著。黃金期、手術做的牛逼的時候沒資格競選院士,等有了資格之後……
這裡面的事情太多,還有怎麼能取得赫捷院長的同意推薦自己。
然而這一切的基石都是立足於帝都醫院
436 樹倒猢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