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明軒以眼光毒辣著稱,尤其是一些別人都不看好的操作,他卻能玩出花來。
開發海南,第一時間去,第一時間出,資產再次翻十倍,留下後面的接盤俠面對一地狼藉。類似的事情,多如繁星,數不勝數。
最後他成為國內前五的地產商,幾乎是白手起家。回頭看陶若認為要是沒有馮家老爺子在背後指點,要做到的話難比登天。
陶若和馮明軒是多年的老朋友,莫逆之交,要不然也不會有陶若的私人手機號碼。
「老馮,你今天這麼閒?」陶若拿起手機,笑呵呵的說道。
「陶子,你方便麼?」
陶若嘴唇抿了一下,馮明軒這么正式的問自己,是有商業上的事情?
「老馮,有時間。」陶若很正式的說道。
「你等我,我去找你。」
馮明軒也沒明說,急匆匆的掛斷電話。
陶若有些奇怪,這是怎麼了?他來找自己,難道有什麼大事?
一個多小時後,馮明軒來到陶若的辦公室。
他瘦瘦高高,鬢角的白髮,沒有故意染黑,略顯滄桑。穿著訂製的西服,深色襯衫、領帶,戴了一塊百達翡麗的機械錶。
走進辦公室,馮明軒的助理很識趣的沒有進,在外面把門關上。
「陶子,有事兒跟你說。」馮明軒說道,「我爸昨天忽然說他要不行了,然後給了我一幅畫。」
「……」陶若怔了一下。
老爺子已經七十多歲,這些年迷迷糊糊的時候越來越多,怎麼看怎麼像是老年痴呆。
可是每每在馮明軒人生節點指引方向的傳奇老人,也會老、也會死……想到這裡,陶若有些惘然。
陶若只知道馮明軒的一個故事,就是有關於深發展的那件事。這還是馮明軒孫子的滿月那天,他情緒激動,喝了很多酒,摟著陶若說的心裡話。
在那之前,哪怕陶若和馮明軒相交於微末,相互扶持,算是生死之交,也沒說過這些話。
馮明軒拿出一張紙,珍而重之的放到陶若面前。
陶若心生疑慮,打開紙仔細看。
素描上是兩個人坐在一張小桌前喝酒,桌子很矮、很小,上面只有一盤花生米。幾筆勾勒,簡單傳神。
兩個人,一個人是馮明軒,另外一個……陶若一眼就看出來,是自己。
可……這是什麼意思?
陶若疑惑的看著馮明軒,問道,「老馮,這是……」
馮明軒苦笑,「陶子,還記得咱倆什麼時候認識的麼?」
「我高中輟學,你來鵬城打工。」陶若回憶起當時的情況,也是有些唏噓。那時候自己才十幾歲,青蔥年少,滿身幹勁,就想著掙錢。
可現在錢是掙到了,又想著如果有機會可以重回少年時,自己肯定不惜千金散盡。
「我那天跑業務,累的跟狗一樣。回到出租屋,你也剛回來。咱倆湊了一身的錢,買了一包花生米一瓶老白乾,就這么喝了一頓。」馮明軒說起那時候,也有些感慨。
「你和老爺子說過?」
「不記得了。」馮明軒搖了搖頭,隨後謹慎的說道,「陶子,我爸的事情跟你說過,這幾年你守口如瓶,謝了。」
「客氣,本來就是兄弟,不說這些。」陶若皺眉,疑惑的看著素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爺子好好的,怎麼就說不行了呢?」
他拿起紙,素描力透紙背,從畫作上壓根看不出來有油盡燈枯的跡象。
「我問我爸,我爸說他最近愣神的時候越來越多,而且能記住的事情越來越少。」說著,馮明軒深深嘆了口氣。
陶若心中一動,說道,「老馮,說實話,你給我打電話之前我正想你和伯父呢。」
「嗯?」馮明軒抬眼看陶若。
「亞丁灣的袁偉,你知道麼?」
「聽說過,沒打過交到。我的產業在國內,和跑遠洋貿易的人不一樣。」馮明軒說道,「不過我硬說他不是洗手不幹了麼?」
「嗯,袁偉前幾天帶著他阿嫲回國看病。」
「……」馮
544 最後一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