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吳冕聽出來韋大寶還有話說,他冷冷問道。
「那個,吳科長……」韋大寶習慣性的咽了咽口水,努力站直,把大肚腩收起來,讓自己看著精神一點。
「嗯?」
只是一聽到吳冕冷冰冰的聲音,直接就萎了,可該說的話又不能不說,不說他心裡難受。
韋大寶滿臉堆笑,腰彎了下去,小心翼翼的說道,「吳科長,咱鄉里鄉親的……這些年手頭有點小錢,小病是沒問題,要是花的太多怕是不老合適的。」
「沒辦法,病在這兒,我儘量省一點。」吳冕道,「你一路跟著。」
「我……明天值班。」韋大寶苦著臉說道。
「和段科長說,就說是我的意思,你串個班。」吳冕很強硬的說道。
楚知希「噗嗤」笑出聲來,這才讓吳冕和韋大寶之間的對話沒那麼尷尬。
韋大寶撓了撓頭,是真心不敢得罪這位小爺,加上他也想看看自己塞了十多年大蒜的人到底是病還是邪祟入體,便點頭回去招呼患者。
「哥哥,你這太上趕著了。醫不上門,你這麼做說出去大家都不信。」
「頭疼。」吳冕苦惱的用右手敲了敲太陽穴。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汪曾祺有一段散文。梔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處微綠,極香……香得撣都撣不開,於是為文雅人不取,以為品格不高。梔子花說:「去你媽的,我就是要這樣香,香得痛痛快快,你們他媽的管得著嗎!」
「兩年零五個月十二天前,咱倆在麻省總醫院門口救了一個黑人,被狗日的湯姆森嘮叨。」吳冕說道,「那次你問我,我和你說的。」
「哥哥,你真厲害,我能背下來這段話花了可多時間了。」
「挺好,應情應景。」吳冕道,「困不困?開車去醫大二。」
「您好,您的滴滴管家小希已經上線。」楚知希笑吟吟的拉著黑色小羊皮手套,滿臉幸福。
……
……
韋大寶苦的一逼。
都是自己多事兒,劉家二小子都快好了,自己非要把吳科長這麼一個煞星給找來。這下可好,劉家感謝的份子錢是沒了,自己還要大半夜的睡不了覺,看著患者去醫大二。
而且吳科長反覆交代不能躺下,韋大寶至今都沒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苦啊,那小爺是真能折騰人,是看出來自己好說話麼?還是覺得自己慫呢?
韋大寶心裡一邊嘮叨著,一邊安撫老劉家幾乎無窮無盡的家屬,把劉家二小子送上救護車,一路直奔醫大二院。
救護車呼嘯著直奔省城開去,韋大寶坐在車上,肚子窩的慌,多年積累下來的脂肪被壓進去,腹壓增高,頂起膈肌,呼吸很不順暢。
「坐好了,躺下小心你小命不保。」韋大寶嚇唬著劉家二小子。
「韋大師,剛才那個戴墨鏡的是誰?」劉家的二小子坐在救護車的擔架床上問道。
「是唄,那麼年輕,還那麼橫。」跟著上來的家屬跟著附和。
「瞎說什麼,那是我小師叔!」韋大寶瞪了患者家屬一眼,道,「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聽他的麼?」
「為什麼?」
「我會的我家小師叔都會,我不會的我家小師叔也都會。當年他騎著一頭黑色的小毛驢下山雲遊,這是紅塵歷練,你們遇到了是你們的緣分。」韋大寶說起瞎話來,口無遮攔。
劉家二小子和陪著上救護車的家屬都聽傻了,一個神仙般的形象瞬間在腦海里出現。
「你還真別不服,這條路我昨天跑過一次。」韋大寶打開話匣子就關不上了,「昨天王書記在班子會上罵人,這事兒你們知道麼?」
這種事情,普通人哪裡知道,不過王書記這三個字是真打人,患者和患者家屬都聽傻了。
「就是我小師叔給看的,不過昨天送到了醫大一院,今兒咱們去醫大二。」韋大寶得意的說道,「我昨天陪著王書記做完的手術,術後是我看護好的。」
也沒旁人,韋大寶那張嘴裡的胡話順著就來,一點顧忌都沒有。王書記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怎麼會和自己
24 去你媽的,我就是要這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