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不好聽的,鄭林遠是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癲癇發作的傻子。
別人說話,可能有各種圈套,傻子不會有這麼多心思。
吳冕猜測,鄭林遠說自己用刀殺人,應該說是形容做手術;而用針扎小白鼠,則是做實驗。
這種形容詭異絕倫,吳冕尷尬的笑了笑。
「吳醫生,林遠還是個孩子,你別見怪。」楚老先生道。
「能看得出來。」吳冕沉聲道,「林遠,你什麼時候見過我?」
「經常見。」鄭林遠一邊嘿嘿笑,一邊回答吳冕的話。
他說話沒有邏輯,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吳冕問什麼時候,他卻回答經常。
吳冕盯著鄭林遠,眼中精光閃爍。
「我和你說過話麼?」吳冕問道。
「沒有,我能看見你,但你看不見我。」鄭林遠說道。
林道士後背寒毛都快把道袍頂起來了,全身發冷,雙手微微顫抖。小師叔不讓小師娘跟過來,難道是早就知道有人「盯」著他看?
「你應該喊我一聲的,或許我知道也說不定。」吳冕微笑,和鄭林遠說道。
鄭林遠愣了一下,臉上微有些畏懼之情浮現。
「吳醫生,林遠不是故意嚇你。」楚老先生說道,「你也別嚇唬孩子。」
「呵呵。」吳冕右手敲打椅子扶手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他把目光投到楚老先生身上,問道,「老先生,一般來講嬰兒偏癱伴頑固性癲癇及行為障礙的患者很難成年,您是怎麼照顧的鄭林遠?」
「我只會一些風水堪輿的本事,哪裡會照顧人。」楚老先生白茫茫的眼球「看」著吳冕,說道,「很多年前我去南洋,見到有人妖言惑眾,我便出手懲戒一番。」
「哦?」
「說是有一頂帽子,戴上能看見神。」楚老先生道,「後來我留了一頂,也試過,對我沒什麼用。可是林遠對這東西卻很感興趣,經常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