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吳仲泰和李晨,馬修德笑著說道,「吳老師,您家老爺子還真是精力充沛。」
「呵呵,他忙了一輩子,習慣了。」
「現在老人家是助理調研員?」
「副處級別,年紀大了,沒什麼空間。也犯不上,過幾年回家抱孫子,比天天下基層著急上火的強。」吳冕說道。
「那倒是。」馬修德微笑著說道,「現在基層工作不好干,前幾年基層工作缺失,有事兒還要找老支書。我在醫大二院處理下面的醫療糾紛,其實80%都是講解不明白,造成患者誤解導致的。」
吳冕點點頭,他知道馬修德說的講解不明白是兩方面原因,無論是醫生匆忙還是患者對醫療基礎知識的缺失,都會導致溝通障礙。
「沒辦法,很多時候只能找當地的村長、支書出面。他們的工作作風是真粗暴啊,上來先罵幾句。不過也奇怪,人家就吃這套。」
「老支書沒什麼私心,做事公允,大家自然信服。基層根本不能搞什麼選村幹部,被人忽悠瘸了,我倒覺得村官的模式不錯。」
「咱們這面還好點,資本看不上。我去帝都開會的時候和我同學聊,說他們當地選村幹部,幾十塊錢一張票。接下來禍禍完就走,留下一地雞毛。」
「不說這個。」吳冕背著手往出走,他笑呵呵的說道,「馬院,現在可要過年了,我剛回來,具體情況不了解。二院過年的時候發獎金麼?」
「從前有,兌現獎之類的。」馬修德說道,「現在財政撥款越來越少,有點錢都發工資了。績效考核是主要運行方式,再多的誰都不敢想。至於年終獎,那就是個傳說。」
「那行,我琢磨琢磨,看看找誰給咱們發一筆兌現獎。」
「吳老師。」
「嗯?」
「發錢太多……可能不太好。」馬修德說著,自己都有一種恍惚的錯覺。
「我了解。」吳冕也不驚訝,笑了笑說道,「但是習慣了。在美國的時候,醫療是產業鏈,醫生門檻高,收入也高。回來看咱們掙得這點錢跟要飯的似的,心裡總覺得要多發點。」
「可是這個模式不持久。」馬修德堅持道。
「嗯。」吳冕點頭,「劍協醫院無所謂,年後五院開起來,收入肯定不會像這面一樣高。您有時間和薛院商量一下,看看怎麼辦。」
「劍協醫院這面收入能維持?」
「能。」吳冕很肯定的說道,「尤其是神經內科、心臟內外科,有新術式,全國來看病的人不會少。但這種大型手術要有全科醫學支持,很難辦成專科醫院的專科術式。」
「帝都不是很多專科醫院麼。」
「他們只做簡單的,有複雜併發症的患者都推到綜合型三甲醫院去了。反正都在帝都,大家也都熟悉。咱們怎麼辦?沒辦法推。」
馬修德想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
「慢慢說,不著急,先安安靜靜過個年的。」吳冕笑道。
說到這裡,馬修德表情嚴肅了一些,他問道,「吳老師,咱們開展的術式先進,已經有聞到味兒的鯊魚來了。」
「哦?有人聯繫你?」
「就是問問口風,民營資本麼,您知道的。」
「不用去搭理他們。」吳冕笑道,「不管是誰,哪怕大馬小馬找上門來,也不能同意。」
「……」馬修德無語。
吳老師這是不想掙錢?!
「陶若最近走動的比較頻繁,我看他的意思是想投資醫療。被我直接拒絕了,基礎研究可以,成型的不行。」
「吳老師,我記下來了。」馬修德說道,「能多問句,為什麼麼?」
「我在帝都認識一個搞核物理的博士,聊的很來。他從前對我們的未來很不看好,你知道為什麼麼?」
「呃……咱們華夏科研力量弱,這是要承認的。」馬修德正色說道。
「呵呵,我去歐美之後,尤其是在美國看了一圈,覺得完全沒必要這麼悲觀。」
「哦?」
「他們最頂尖的人才都去搞金融了。」吳冕笑道,「金融是什麼?說的極端點,所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