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冕笑道,「周老,您再堅持一下,帶著胸瓶是有點彆扭,不過也就36個小時。預防萬一,預防萬一。」
「嗯,謹慎點好。」周老拉著吳冕的手,問道,「我暫時沒事了吧。」
「暫時是。」吳冕道,「到時候看病理結果再決定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你這不戴墨鏡,我怎麼覺得看起來這麼古怪。」周老反覆上下打量吳冕,輕聲說道。
「周老,您好好歇歇。」吳冕道,「等身體恢復,去帝都,讓他們制定一份下階段的方案。」
「知道了,知道了。」周老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是多少年過去了,小希都變成大姑娘,我也老嘍。」
說著,周老看向吳冕身後的楚知希,臉上的笑容慈祥滿溢。
「那時候小希怕人,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我還奇怪,你這大師兄怎麼就忽然帶個小跟班呢。」
說起前塵往事,吳冕微微尷尬。
這也就是周老,要是換個人映射他養成,吳冕立馬就得翻臉。
「人家是走一步看一步,你這是走一步看一輩子,眼睛真毒。」周老笑道,「別欺負小希,我就稀罕小希這不願意說話的性子。」
吳冕知道周老是因為術後血氧上升,能重新順暢呼吸,所以有些興奮,話多一點。
但無論怎麼說都是剛做完一台大手術,必須要休息。
又聊了幾句,安撫老人家睡覺,吳冕站起身。
回頭看見金林,金林有些不舒服,站立的姿勢都很彆扭。
「金老闆,您好。」吳冕變得熱情而溫和,仿佛之前的爭執從來不曾出現,只是一場夢。
「吳老師。」金林壓抑住自己已經發作的尬癌,伸出手。
「周老應該恢復的很快,不用擔心。」吳冕和她握了握手,一邊說一邊往出走,「具體的調養,和下一步治療方案去帝都制定。」
「吳老師,謝謝。」
來到病房門口,金林很認真的道謝。
「辛苦。」吳冕只是輕聲說道,「留個電話吧,有問題直接找我。」
吳冕和金林交換了手機號,轉身離開。
看著吳冕身邊跟著薛院長一行人,金林心中百感交集。回到病房,靜悄悄的,周老似乎有點累,已經睡了。
不到12個小時,情緒從崩潰到看見曙光,金林覺得自己有些恍惚。坐在周老床邊,回想那個俊朗宛如頂流的年輕人,金林輕輕的吁了口氣。
……
……
吳冕趕回老鴰山的時候,天色已經漸亮。
自從從事醫生這個職業後,他有1226個日子披星戴月,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到處滅火的節奏,並不覺得有什麼辛苦。
楚知希還年輕,精神頭更好,一直惦記著在老鴰山看銀河,也不覺得有多累。只是今兒是看不上了,倒是有些遺憾。
回到後山小院,林道士打著哈氣陪著看星星,像是黑夜中的燈泡一樣閃亮。
不過吳冕不在意,他靠在竹椅里,楚知希像是小貓一樣依偎在懷中,根本不管林道士是不是在身邊。
老鴰山靠近城市,月亮再如何皎潔、星星再如何浩淼如海,也照杳無人煙的地兒差了些意思。但老鴰山有自己的好處,山風吹起,林海傳來微微海濤,山泉水叮咚,別有一番滋味。
「小師叔,問你個事兒,你別嫌煩。」
漸漸的,林道士精神了一些,他悄聲問道。
「哦,是基金的事情麼?」
吳冕徑直問道。
「是啊,是啊,小師叔您料事如神!」
「別扯淡,那有什麼料事如神。看你眼睛裡閃著光,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老林啊,修道之人,怎麼能把這些個身外之物看的那麼重的。雖然說法侶財地都很重要,但心境一關過不去,一切都是虛妄。」吳冕悠悠說道。
林道士覺得山風有點冷,他緊了緊身上的道袍。
小師叔這話說的怎麼比自己還想是道士?
雖然林道士一直認為自己並不是真正的道士,而是一名心理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