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醫院的麻醉師喜滋滋的和幾名小護士坐在辦公室里,興高采烈的說著剛剛的事情。
「那小伙子真特麼牛逼!」麻醉師由衷的讚美著,「對著張院長上去就是一腳,踹的我心啊,那叫一個舒暢。」
「切,總聽你說要弄死狗日的張院長,從來就沒見你動過手。」一名護士眼睛閃著光,說道,「你能不能學學剛才那個小哥哥,說到做到。」
「我又不傻,跟你講,剛才那個小伙子肯定有大麻煩。」麻醉師一邊玩著手機,一邊說道,「張院長裝外傷呢,我都看見他秘書拉他起來,沒什麼事兒。估計是想送小伙子進局子,硬是躺地上不起來。」
「這幫人,蔫壞蔫壞的。」另外一名年老的護士說道,「要說你們也真是沒種,放我老家,他敢這麼禍禍醫院,早抄著鋤頭上去拼命了,還能等到現在?」
「唉。」麻醉師嘆了口氣。
「哎什麼哎,就說你們沒種就得了。有本事的拖家帶口去南方,沒辦事的留在這裡受氣。要我說,視頻那段給他剪掉,省得那小伙子被訛。」
「算了吧你,視頻早都被張院長的人拷貝走了,想幫那小伙子……」
說著,麻醉師嘆了口氣,繼續玩著手機。
「你又跟哪個小姑娘聊天呢,不會好好說會話。」
「這不是在群裡面說說這事兒。」麻醉師笑道,「我不敢上去就踹張院長,但看人踹他,管是誰呢,就是覺得解氣。我把視頻也發群裡面了,看見的人越多,就越是解氣。」
正說著,忽然一個頭像冒泡。
「這不是吳老師麼,怎麼跟人打起來了?」
「哪個吳老師?」
「我去,真是吳老師!」
平時很少有人冒泡的麻醉群瞬間沸騰,陸陸續續有人說話。
麻醉師怔了一下,不過隨即恍然。剛剛那位小伙子肯定是麻醉師就對了,要不然誰跑到手術室來搶氣管插管呢,還是兒童型的。
不過為什麼大家都叫哪個小伙子吳老師?
這個群里很多人縣醫院的麻醉師都見過,只是他認識別人,別人不認識他而已。醫大的各位老師,誰都不會有心情結識一名縣醫院的普通麻醉師。
「請問誰是吳老師?」麻醉師思量了半天,終於問出這句話。
他似乎是個小透明,帶著自動屏蔽功能,沒人回答他的問題。很快,有人@了他一下,問道,「麻煩問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麻醉師把剛剛的事情重複了一遍,群里瞬間沉默。
「吳老師可能有大麻煩,諸位老師誰要是能幫個忙就幫一下。」麻醉師隨後說道,「我們院長躺地上裝死,我明明看見踢的是縫匠肌,力量也不是很大。」
「吳老師去搶氣管插管幹什麼?這玩意我們有的是。」
「可能是八井子沒有吧,著急,著急。」
「你們縣醫院也是,吳老師去要個氣管插管,直接給就完事了,怎麼這么小氣。再說了,吳老師拿這玩意還能回家有用?肯定是救人用。」
瞬間集火,麻醉師感覺自己腦袋上冒煙,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從群里踢出去。
這都哪跟哪,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他嘆了口氣,關上手機。
沒等說句話,一個電話打過來。
「請問您是劉朝陽吧,縣醫院麻醉科的麻醉醫生。」那人很客氣的問道。
「老師您好,我是劉朝陽,您還記得我。」麻醉師也不傻,這時候直接打電話找自己,肯定是因為那位吳老師的事兒。不管是誰,自己叫老師肯定沒錯。
「麻煩您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劉朝陽一下子麻爪了,自己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有一個大人物,跑到手術室來搶兒童型的氣管插管。
他知道的就這麼多,再多也說不出來什麼。
最後客氣了幾句,麻醉師掛斷電話。小護士笑道,「怎麼感覺是你惹了麻煩,看你的臉,跟苦瓜似的。」
「我得去問問情況。」劉朝陽說完,趿拉著拖鞋,戴了一個鞋套,套上一件衣服,「挨個科室走一下,看看有誰知道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