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可說好了,就做個胸片,沒事我們就回去了。」李隊長說道,「吳鄉長,咱這麼多年的交情,一起打火至少也有10年了吧,傷重不重你我心裡能沒數麼。大個子是新兵,就是緊張來的。」
說著,幾人來到放射科。
「吳鄉長。」放射科醫生緊張的招呼了一聲,躡手躡腳站到了角落裡。
「吳冕,做吧。」吳仲泰見吳冕穿上白服,摘了墨鏡,很是滿意,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吳冕點頭,和程林海說道,「大個子,跟我來。」
一般這種事情都是楚知希做,而今天吳冕自己全程安排,讓程林海站到機器上,擺好體位,吳冕出來關上鉛門。
盧主任一臉不屑,他甚至已經做好了這個年輕人非要做手術,自己寧可撕破臉皮,也不能讓這種荒謬的事情發生的準備。
可沒想到吳冕直接坐到操作台前,開始調節射線強度、能量。
雖然是一台老機器,可再怎麼說都是機器,臨床會的人還真是鳳毛麟角。盧主任一輩子看過數不清的片子,但是讓他親手操作機器,從頭到尾的做一個胸片,肯定做不到。
然而這個年輕人就在盧主任的眼皮子底下操作機器,一板一眼,像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技師一樣。
他怎麼會這個?難道說他不是一名臨床醫生,而是一名技師?盧主任一頭露水。
拍完,吳冕第一時間上傳數據,對著話筒說,「大個子,出來吧。」
他一動沒動,目不轉睛的看著屏幕。
20多年前的老機器運行起來就像是一台老爺車,嗡嗡作響。
電腦上的畫面一點點的出現,從上到下,從胸膜頂開始。
「小伙子,你是技師吧。」盧主任說道,「判斷患者是不是有事兒,可是臨床的工作,你剛剛說的話太冒失了。」
盧主任並沒有直接呵斥,而是很溫和的勸說。他能感覺到吳冕給患者做檢查的時候,全部注意力都在患者身上。
這是一名很有責任心的醫生,盧主任能看的出來,所以他的氣也沒之前那麼大。
「盧主任,我是臨床醫生。」吳冕的眼睛眯著,一眨不眨的看著屏幕。
畫面一點點下移,上肺,沒問題。
「你是懷疑氣胸?聽診就能聽出來,呼吸音是有點弱,我考慮是吸入異物。這種情況沒什麼好的治療辦法,只能讓患者自愈。」盧主任說道。
「不是。」吳冕冷冷的說道,「我懷疑是食道破了。」
「……」
盧主任愣神,隨後努笑,「你還真準備給患者做手術?!」
「真的破了,不做手術24小時之後更難治。」吳冕說道。
「吳鄉長!」盧主任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看著吳仲泰,指著吳冕說道,「你兒子準備幹什麼!」
吳仲泰哪裡能知道吳冕要做什麼,盧主任是森林草原防火指揮部的保障醫生,是縣裡面呼吸科的專家,合作很多年,沒見他生過這麼大的氣。
吳冕這小子,怎麼這麼不靠譜,吳仲泰有些無奈。平時戴著墨鏡、手套,自己沒少說他。可畢竟是自家孩子,他不改,也不能真的打死不是。
但在家什麼都好說,奇裝異服……那是代溝,吳仲泰都能理解。可換成是治病,自己知道吳冕好像學歷很高,水平不差,可這次真心辦的太過分。
「患者沒什麼事情,怎麼張口閉口就是手術,手術的!」盧主任已經顧不上李隊長和程林海就在身邊,他憤怒的說道,「今天這事兒只要我在,你別想著……」
「準備胸瓶,亞甲藍,需要做個造影。」
就在盧主任怒吼的時候,吳冕清冷的聲音傳來。
盧主任一股子火氣上來,轉身就要怒罵這個不知道深淺的年輕人。
可是剛一轉身,眼睛就看到老牛車一樣緩慢下延的畫面才走到左肺下葉的位置。但原本應該出現在畫面里的左肺下葉不見蹤影,一團白茫茫的圖像呈現在面前。
胸腔積液,中-大量。診斷馬上在盧主任腦海里出現,他直接愣住了。
不能夠啊,自己聽診的時候
56 只一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