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約定好的物流公司來取防疫物資。
任海濤看著眼前的清冷畫面以及還算是井井有條的秩序,覺得情況並沒有著急想像中那麼糟糕。
和物流公司交接了物資,任海濤拿到單據謹慎收藏好,這才聯繫醫院來接機的人,走出機場。
人很少,這是天河市給任海濤、陳露的第一個感覺。
很難想像全國排名前十的大城市,過去的九省通衢會清冷到這般模樣。
「幾位老師,辛苦了。」來接機的人是醫院機關的科員,他客客氣氣的說道。
尤其是看到貝拉克教授之後,小科員有些詫異。
美國開始撤僑,意味著事態進一步嚴重,大家都在擔心華夏會不會被世界孤立。
這兩天的話題,除了天河的疫情變化之外,還有華夏會不會被判定為疫情國。
要是那樣的話,華夏經濟估計要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大打擊。
可是竟然有外國人來馳援天河市,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白求恩?
「我的天!竟然是這樣!!果真是這樣!!!」貝拉克教授看了看周圍,難以置信的說道,「這就是世界末日麼!」
「這位……」小科員剛說了兩個字,另外一位貝拉克教授就打斷了他的話。
「這裡不是世界末日,很乾淨、很整潔,就是沒有人。好像平行宇宙一夜之間把絕大多數的人都帶走了一樣。」
「人呢?」
「可能都在家吧。」
「不可能!這麼多人,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在家裡。他們不需要社交麼?不用聚會麼?無聊會把人逼瘋的。」
小科員一臉懵懂,他完全搞不懂眼前的狀況。來「支援」的外國人嘴裡不斷說著亂七八糟的話,有點嚇人。
「不好意思,這位是麻省總醫院普外專業的貝拉克教授。」任海濤和小科員小聲解釋道,「他這裡有點問題。」
說著,任海濤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腦子有問題也能當醫生?小科員怔怔的看著貝拉克教授,不過他很明白麻省總醫院在世界醫療界的地位。
「您貴姓?」
「免貴姓任。」
「您就是任海濤任老師吧,吳老師說要來接三個人。」小科員說道,「我幫您拿東西。」
跟著小科員出了機場,上了一台大巴車。
沒有熱情洋溢的迎接,一切都很簡陋。出門後冬雨飄落,微微寒意浸骨。
「各位,吳老師說先帶大家去酒店辦理入住手續。」小科員說道,「現在的問題是酒店距離醫院有點遠,機動車限行。」
「就是說要步行上下班?」任海濤問道。
「唉。」小科員一邊幫忙,一邊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有志願者車隊,接送醫護人員上下班。可據說昨天一名車隊的司機被感染了肺炎,開始發燒,大家都怕了。」
「……」任海濤無語。
不是因為大家害怕無語。
面對無孔不入的病毒,志願者車隊的司機們也是冒著生命危險接送醫護人員。
他聽到這個小希後心裡有點害怕,因為下班的醫護人員竟然也成了一條傳播途徑。
再聯想到最近醫院確診了將近幾百名醫護的消息……
這就是完美病毒麼,果然可怕,任海濤心裡想到。
「不過院裡正在研究方案。」小科員說道,「市里正在調集大巴車,接送咱們醫院職工的上下班。但咱是一家小醫院,人少,得排隊。」
「沒事,不管住在哪裡,我們聽指揮。」任海濤慎重的說道。
他不願意再繼續想這裡的任何情況,因為怎麼想都沒意義。別說一個大型城市,就算是醫大二院驟然遇到這種情況,還要保證相對正常的秩序,那都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條件艱苦,堅持一下就行,吳老師怎麼說就怎麼做,這一點上任海濤相當有數。
「吳老師在幹什麼?」任海濤問道。
「白天出門急診,昨天下班後又去了手術室做手術。」小科員說道。
「現在門診患者
993 亂中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