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萋畫把春果扶回塌上,簡單為她脖頸處的傷口,又察看了麗娘的情況,一切沒大礙後,去院中將黑衣人遺落的火把處理掉,這才匆匆回了自己寢房。
一進門就見白衣男子半蹲在地上,他已經重新紮好了戰帶,正撿拾著撒落到地上的宣紙,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男子沒有轉身看,卻緩慢出聲,「你把東西藏在這裡面了吧?」
周萋畫沒有立刻說話,眼眸落在那條自黑色的戰帶上,那如柳般柔韌的軟劍就藏在他的腰間?
這到底是怎樣的人?
「抱歉,兒不知你說的是什……」周萋畫壓制住好奇,抬眸看了過去,「麼」字還沒出口,就見那白衣男子用食指跟中指從地上夾起一長形紙張。
借著搖曳的燈光,周萋畫認出正是剛剛她怎麼也找不到的那張銀票。
周萋畫剛欲上前,白衣人卻翛然轉過了身,被銀質面罩下的眸子,浮起一抹笑意,「真的不知道是什麼嗎?那某就不客氣了!」說著夾著銀票就朝懷兜里塞去。
「等一下!」周萋畫著急出聲,見白衣男子的手隨著自己制止聲停住,周萋畫一個箭步上前,趁其沒有防備之時,奪下了銀票。
「你父母沒有告訴你,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嗎?」周萋畫站穩腳步,冷然出聲。
白衣男子的嘴角抖動幾下,眼中的笑意瞬間當然無存,換上了騰騰殺氣。
周萋畫知道,出現這種表情,多半是因為剛剛自己的舉止激怒了他,拉了拉衣袖,抬首迎著白衣男子的眼眸。
眼眸里的殺意,卻只存在了一瞬間,隨後便恢復了平靜。
周萋畫略感詫異,連連後退以求自保。
就見男子伸手進袖袋,手再次出現時,多了兩張銀票,他抬起眼眸直直盯著周萋畫,眼眸透出寒潭般冷澈的幽深,「某出二百兩,換你手裡的銀票!」
周萋畫頓悟,這白衣男子果真跟白天的命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你也想要這個?」周萋畫邊說,邊朝白衣男子抖了抖手裡的銀票。
白衣男子微微點了點頭。
忽而他眉頭緊皺,而後踉蹌後退,痛苦地捂住了胸口,身體往後一傾,下一秒,整個人如倒塌的石碑一樣,傾到了地上。
周萋畫連忙上前,卻見剛剛還是一副英雄模樣的剛毅之臉,如雪一樣蒼白,眉頭緊蹙著,眼睛卻一直在努力睜著,周萋畫低聲驚呼:「你怎麼了?」
男子按在胸口的手,隨著周萋畫的詢問,滑落到地板上,一簇殷紅如桃花瓣一樣透過他的白色袍衣浸了出來,他啞著聲音道,「你說呢!」
他這聲音帶著一股厭煩,周萋畫皺起眉頭,痛罵自己多管閒事,恨不能拂袖離去。
但這裡是自己閨房,她又能到哪去,更何況男子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周萋畫扶下身子,「兒來幫你!」
她用力將男子放平在地板上,手還沒觸碰到男子的身體,她的手就被鉗住了,男子如箭的一般鋒利的眼光射來,充滿敵意,「你做什麼!」
周萋畫氣憤至極,忍住怒氣,反問道,「你說呢,打算殺你,你信嗎?」
白衣男子抓住周萋畫的手再次用力一份,他輕輕閉上了眼睛,考慮片刻後,鬆開了周萋畫,「在下秦簡,還望娘子相救!」
秦簡,周萋畫心中默念一下這兩個字,眼眸滑過那紫黑色的戰帶,斟酌一下,「地上太涼,移到塌上!」
她說著,就拉起秦簡的一條胳膊放在自己肩膀,而秦簡則手撐地,兩人合力下,秦簡的身體順利離開地面,周萋畫拖著秦簡,將他移到了塌上。
周萋畫手指搭在秦簡的脈搏上,脈搏細慢不齊,比她想像中要嚴重很多,她抿著唇,又檢查了眼底、鼻下等,沉吟片刻,道,「現在要給你身體做檢查!」
面具下那微閉的眼眸,猝然睜開,帶著警惕與不解。
周萋畫繼續說道,「是你自己解開衣袍?還是兒動手?」
秦簡的俊顏僵硬了,他抿著唇,面具下冷如冰的眸子落在了周萋畫臉上,搖曳的燈光,將那精緻的臉龐襯得越發清冷,清冷中卻滿是認真與肅然。
秦簡伸手鬆開看戰帶,將軟劍從戰帶中抽出放到身側,他睨了周萋畫一眼,隨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全然
014 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