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寧語氣低柔,將為難之事開口說來,「雪停了,就出了怪事,宮內頻頻開始鬧鬼?」
鬧鬼?後宮深院,女人們之間勾心鬥角,自然少不了陰謀耍詐,撞鬼嚇人,歷朝歷代都少不了這種事,除去不了了之的,基本上都能找到始作俑者的裝鬼人。
「怎麼?這鬼很與眾不同?」周萋畫抬頭,沒有看周安寧,而是看向皇后娘娘。
母親從未對皇后娘娘多言過,但依著周萋畫從麗娘嘴裡聽說,從太子妃開始,她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才保住皇后的位置,小小的鬧鬼,又豈引起她的注意。
聽到周萋畫的詢問,皇后娘娘微微點頭,「沒錯,這次的鬼很特別,她披頭散髮,看不清長相,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是個沒有穿衣服的女鬼!」
裸.鬼?周萋畫嘴角下意識地往上抖了一下,難怪不方便找大理寺的人來,一眾官員若是真遇到這鬼,估計也無從下手吧!
皇后娘娘把最重要且讓最難以開口的一點說了出來,周安寧微微舒口氣,「最先鬧鬼的是我住的鳳陽閣,最先發現的是我身邊的甄玉,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晚上甄玉就被發現死在了水池邊!」
周安寧說著抬起帕子輕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而後抬頭看著周萋畫。
這一次周萋畫沒有躲閃,一直用心聽著,周安寧剛剛既然用力「最先」就說明,鬧鬼的不是一個地方,「還有其他地方也出了這事嗎?」
周安寧微微點頭,側目看向皇后,「甄玉死的當天,皇后娘娘這也鬧鬼,有人在這青玄殿前也看到了那鬼……」周安寧珉珉嘴,頓了一下,「第二天晚上,首先發現那鬼的宮女也死在了水池旁!」
周安寧的臉色已經蒼白。看樣子她是被這事嚇得不輕快。
「那宮女叫竹玉,平日裡常伴我左右!」皇后開口補充,「死的時候是戌時末,剛服侍我躺下!」
說完這話。皇后猛然抬頭,直勾勾地盯著周萋畫,「而在昨天早上,又有人看到了那個女鬼!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
這種眼神看得周萋畫毛骨悚然。但若換做旁人,周萋畫定然甩一句,「我不會抓鬼」,憤然離席。
但此刻是在皇宮,眼前的人是皇后,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周萋畫還是很有分寸的。
她拉一拉衣袖,輕聲問道,「那這次鬧鬼的是……」
「是六皇子的寢宮!」周安寧出聲回答。
六皇子還未成年,平日住在與清寧宮的飛霞閣里。周安寧嘴裡的六皇子寢宮指的就是飛霞閣。
「首先看到那女鬼的事六弟身邊的碎玉,所以今晚……」周安寧試探性地說道,話沒說全,但意思已經呼之欲出,今晚這名叫碎玉的宮女要遭遇不測。
一時間,周萋畫不但案件到周安寧跟皇后看著自己,就是周圍的宮女也都用殷切的眼神看著她。
可她只是個法醫,沒有預知能力,不知道活得人什麼時候死啊!但想什麼事都不做離開是不可能的,只能從死人身上找線索了!
「兩名死者的屍體還在嗎?我能看一下嗎?」周萋畫詢問道。
「當然可以!」周安寧答應。「甄玉……奧,不,香雪,帶周娘子去看看甄玉跟葉玉!」周安寧立刻吩咐。
她驚喜直至。宛如已經找到兇手一般。
周萋畫起身便隨著香雪的指引出了殿門,春果背著勘察箱迎了上來,急切喊著,「娘子,娘子!」
周萋畫將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安靜。遞個眼神,春果跟在自己身後,三人朝停放這甄玉跟葉玉屍體的後院走去。
也就在周萋畫一行剛剛轉了彎,長廊的另一端匆匆走來周馳,一聽說,周萋畫被皇后招進了宮,原本在讀書後與其他幾位相約去射箭的他,立刻改變行程,匆匆回宮。
「母親!」周馳不容宮女通報,徑直闖入,卻並未看到周萋畫的身影,簡單行過禮後,開口便問,「不是說,周四娘來了嗎?人呢?」
「六弟,我這麼大的人坐這,你都沒看到我,張開便問周四娘,好生沒禮貌的!」周安寧下頜微微一抖,略帶不悅之色。
「七姐天天見,周四娘難道進宮一次!」不用人指引,周馳就直接坐到了跟周安寧相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