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萋畫上前,抬手招呼侍衛把李春的衣物拿到自己面前,伸手仔細檢查了一番,而後抬起頭,看向站在侍衛身後的周萋棋跟年氏,「二姐姐,也把你帶來的首飾拿來讓兒看一下吧!」
聽周萋畫將自己女兒與這殺人嫌疑犯李春混在一起,年氏心裡自然是不痛快,但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她壓住自己的情緒,招呼侍婢,把裝著周萋棋所有首飾的匣子拿到了周萋畫面前。
「四娘,你二姐姐所有的首飾都在這裡了!」年氏聲音裡帶著不悅。
隨著她聲音的落下,侍婢就打開了那個黃檀「花開富貴」的梳妝匣,並依次拉開了匣子上的七個小抽屜,匣子裡笄、簪、釵、步搖、鈿分門別類爭取的放置著。
周萋畫用手在這些首飾里翻找一番,卻沒有找到她想找的東西,她抬起頭來看向面色焦黃的周萋棋,「二姐姐,這就是你全部的首飾了嗎?」
「四娘,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二姐姐還故意瞞著你不是!就這些了,沒了,你愛信不信!」年氏扯著嗓子,怒吼著,唾沫星子四濺。
周萋畫沒有理會年氏,徑直走到周萋棋面前,她伸手散發出洞察一切的強大氣場,嚇得周萋棋腿發軟,整個人倚在了侍婢的身上,卻依然堅持稱:「沒有了,就那些首飾了!」
周萋棋喃語著,手卻不由自主地按在了胸口上,「是沒了,真的沒了!」
周萋畫見她放在胸口位置的手抖動著,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周萋棋那發抖的手,「二姐姐,是你自己把東西拿出來呢,還是讓兒動手!」
周萋棋這下連嘴唇抖開始打哆嗦了,見躲閃不過。她只得承認:「我,我自己,自己拿,拿!」
「好!」周萋畫說著就鬆開了周萋棋的手。
就見周萋棋手伸進胸袋,再拿出時,手上就多了一支髮簪。一支瑪瑙佛手形造型的金簪,瑪瑙呈紅黃漸變,生動鮮艷,看一眼就讓人過目不忘。
「給,沒了。最後的了!」周萋棋抖著手,把這金簪遞到周萋畫面前。
周萋畫垂眸端詳一下這支金簪,然後又看了一下周萋棋的胸袋,淺笑一下,沒有說話,只是將這金簪接過來。
她顛一下這金簪的重量,隨即轉身直接奔向李春,將這金簪垂直立於李春面前。「李春,你可認識這個!」
周萋畫移動速度很快,李春就感覺眼前吹來一陣風。等他一抬頭,猝然出現的金簪嚇了他一跳,定睛一看,不禁失色,結巴反駁,「不。不認識!」
「敢說不認識,李春我問你。自汝英從三江院被攆出來到了這柴火房,你就來到了侯府。汝英前腳送柴,你後腳就翻牆入院,不偷不搶,只是翻找,你敢說,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麼關係嗎?」李春話音剛落下,周萋畫就快速出聲,她加快語速,一步一緊逼,最後逼得李春腦袋徹底垂到了地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春腦袋著地,哭喪嗷嚎。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李春你敢抬頭看我嗎?你從三江院翻牆而出,可是曾遇見過我,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周萋畫將金簪放到左手上,右手扣在李春的肩膀,想拉起他的身子。
李春雖然被綁,但畢竟也是男子,周萋畫的力氣哪能搬得動他,反倒李春一用力,周萋畫自己反倒差點跌倒在地。
冬雪一看周萋畫受傷,徹底惱了,她先是扶穩周萋畫,而後就直接衝到了李春面前,飛起一腳,就把那原本跪在地上,頭垂下的李春,踹了個四腳朝天。
她一把拽起李春的中衣領子,怒斥道:「我師父讓你抬起頭來,你小子沒聽到嘛!」
說著就又揮起拳頭來,卻聽周萋畫的制止聲,「冬雪,不可再動武!」
「哼,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否則的話,要了你的小命!」冬雪一鬆手,李春就如軟泥癱在了地上。
周萋畫已經恢復了精神,她再次走到李春面前,「李春,不要在頑抗了,既然能直接將你捉到這裡,必然已經掌握了你所有的犯罪證據,若是還頑抗到底,只能是自尋死路!」
周萋畫話音落下,李春冷嗤一聲,倔強的把頭側到一邊。
一看李春如此執迷不悟,周萋畫反倒不著急了,「好,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
097 水落石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