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到春果面前,這才停下來,麗娘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春果上前,將她從車上扶了下來。
麗娘坐在車上時,就注意到了田莊比起她離開時鼎沸,已經肅清了許多,被春果下車時,麗娘便小聲問道:「這人怎麼都不見了?侯爺呢?」
春果邊攙扶麗娘,邊無奈地說道:「娘子一斷完案子,那些人就跟樹上的麻雀受了驚嚇似的,都飛了!哎,侯爺本來說要接娘子回府的,被娘子打斷了,就沒再提這事!」
「那娘子的身體沒事吧?」麗娘看周萋畫直挺著身子坐在不遠處的方凳上,關切地問道。
「嗯,你剛走,娘子就醒了,應該是這幾天的忙碌,累著了,倒是麗娘你,那柳神醫呢?怎麼沒來?」春果以為麗娘坐在車廂外,是因為柳神醫坐在車裡,礙於自己身份,麗娘刻意迴避。
這扶麗娘下車時,才發現車廂里空蕩蕩的根本沒人。
「哎,別提了,這事啊……」麗娘長嘆一口氣,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周萋畫面前,春果連忙鬆開麗娘的胳膊,站到周萋畫的身後。
周萋畫已經聽到麗娘談到柳神醫時的嘆息,在麗娘給自己行過禮後,她開了口,「麗娘,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呢?柳神醫出什麼事了?」
麗娘再次嘆了一口氣,「哎,一眼難盡啊,老奴看來是真的老了,這辦事是一次不如一次了,去柳神醫家竟然走錯了路,等老奴找到路,到了柳神醫家。神醫剛巧出了門,在那等了神醫半個時辰,實在等不來,老奴就離開了,尋思著回來去洛城給娘子找大夫!」
麗娘說話時,眼睛垂看著自己的腳尖,就是不跟周萋畫對看。
周萋畫將麗娘的表現收入眼底。在她說完話後。平平道:「就這些嗎?」
「是,就這些!」周萋畫那平靜的語氣,反倒讓麗娘驚恐不已。她抬起頭故作鎮靜,但周萋畫那平靜如水般的眼眸卻讓她不得不袒露實情,麗娘後退一步,再次跪在了黑乎乎的濕地上。「娘子恕罪,老奴的確有所隱瞞。老奴出了柳神醫家,剛巧碰到了柳神醫的徒弟,這才知道柳神醫出門原來是因為其妻子的墳被人刨了!」
「老奴便私自去那墳地看了一眼,待那柳神醫安靜下來。這次回來!」麗娘說著,就要磕頭,「老奴耽誤了時間。誤了娘子病情,請娘子責罰!」
這頭還沒落下。周萋畫卻起身拉住了她,「麗娘不要這樣,兒這不沒事嘛,若是換做兒,兒定然也會去看望一下柳神醫!春果,還不快點扶麗娘起來!」
「是!」春果應聲,邊立刻上前與周萋畫一起扶起了麗娘,卻也忍不住責備:「麗娘,你說人家妻子的墳被人拋了,關你什麼事啊,這種熱鬧也就春果喜歡看,你咋也這麼不知道輕重緩解了呢,莫屬是他妻子墳被拋了,就是柳神醫人沒了,你也應該……」
「春果,不得亂說話!」周萋畫一看春果這越說越過分,又看麗娘愧疚的臉上有了異樣,連忙開口打斷春果,「人死勝天,死者安息,日後不准這麼說話!」
「是,春果知道錯了!」春果聽到周萋畫的訓斥,又記起了張義,若是他的墳也被……哎,眼眶不禁紅了。
春果這一眼眶紅,不知觸碰到了麗娘的哪根神經,她竟然也瞬間老淚縱橫起來,拉著春果的手怎麼也不放開。
看這兩人眼看著要哭成一團,周萋畫心中一陣煩躁,若是眼淚可以說話,她能被吵死,「好了,都別哭了,春果,麗娘衣服都髒了,你扶麗娘換些衣衫,然後準備一下飯食!」
「是!」春果的帕子借給陳高擦了口水,後來被余崖帶走了,她只能用衣袖沾淚,攙扶著麗娘,進了那放雜物的帳篷。
在兩人進了帳篷,周萋畫便在這帳篷周圍打量著,在秦簡沒有讓自己風風光光重回侯府之前,她需要在這裡住上幾晚。
大溏民風雖然開放,但在洛城這地,還算淳樸,現如今蘇玲、蘇瓏、嚴大牛已死,陳高也收了監,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事了,但是必要的防護措施還是必不可少的,周萋畫想著便想進雜物帳篷,叮囑春果記得把看門的僕役喊回來。
忽而,另一帳篷上方,閃過一道白光。
周萋畫心突然激動了一下,扭身拉開那帳篷的門帘。
帳篷里,果然見秦簡正盤腿
065 被刨了墳(加更,求小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