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苗翠花的請求立刻遭到了來自以姥爺姥娘為首的諸多長輩的反駁——
「急什麼,過了十五再走,再鬧著走,就別走了。」
尤其是齊老太太,還瞪了她一眼:「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麼,好好兒呆著,等過了十五再走。」
得了這句話,苗翠花也只能好好的呆著了。
不過,反駁的聲音中,一定不包括二房這一家。
從苗翠花上次來,就已經跟二房的人結下了矛盾。不論是齊絮還是齊少瑾,亦或是二太太,甚至包括剛養好了身子的珍珠,哪一個也不希望這姐弟倆在眼前晃來晃去。
對此,苗翠花只能抱歉的說一句——不遭人嫉是庸才。
齊少瑾可不就是嫉妒人家翠峰念書念的好,又乖巧懂事招人喜歡麼。
「你管他呢。」齊少恭撇了撇嘴,見自己茶杯空了,伸手拿過茶壺來給自己續杯,懶洋洋的說,「那小子年前剛被先生罰了,要年後開課時查他功課,寫不滿一百張大字還得受罰,就等著瞧吧,別說一百張,他連五十張都交出來。」
苗翠花白他一眼:「你這幸災樂禍也太明顯了點兒——等等,誰讓你喝我茶的,去去去,想喝茶去外頭跟繡明姐要個茶壺去。」她的茶壺裡煮的可是她家花花專門給她配製好的茶。
「小氣,不過是杯茶麼。」齊少恭嘟了下嘴,端起杯來抿了一口,不禁眉頭一挑,「這味道倒是有點意思,不像是咱們家的茶。表妹啊,是不是老太太她得了好茶,誰也沒捨得給,就給了你了?」
「誰說的,這可是我從京城裡帶來的茶,人家特地給我調配的。」為防萬一。苗翠花將茶壺拉到了自己跟前,免得齊少恭還要續第二杯。
齊少恭也不去搶,抬手將杯里的茶一飲而盡,擱下茶杯後才所:「瞧你那小氣勁兒。我還能跟你搶茶壺?不急,等過幾天,我有的是好茶喝。」
這話說得大有深意啊。
不過,不等苗翠花追問,他就說起了另外一事。
他說:「等十五一過。你就儘快上路吧,我聽到消息,說珍珠姨娘還記恨著你呢。這女人心裡一旦記恨上了什麼人,那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反正你也不想在家裡呆著,倒不如早點走的好,也省得鬧出什麼麻煩了。」
「不是吧,她還以為是我害得她小產的?」苗翠花拉長了臉,都過去幾個月了,難道就沒人查明真相嗎。
「誰讓你那時正好走了。讓人瞧著都以為是故意出去躲事兒呢。」齊少恭聳了下肩,看了看被苗翠花守護的嚴嚴實實的茶壺,只能認命的放棄了繼續喝茶的打算,說,「最讓人信服的說法,就是你跟二太太過不去,所以故意害了珍珠姨娘,想要嫁禍給二太太呢。人家還說,你從小在市井裡打混,什麼狠毒手段都見識過。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也不意外。」
聽他這麼說,苗翠花不禁冷笑:「你信?」
齊少恭搖頭:「市井裡有多少狠毒手段我不知道,倒是這富貴人家裡的狠毒手段,我是見過不少。」
所以。他才不想留在這裡看兄弟姐妹們之間的勾心鬥角。他要離開這裡,用自己的雙手掙下一份基業,等到老時,只要他一閉眼,子孫們的勾心鬥角他便也看不到就是了。
不過,齊少恭的提醒還是晚了。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出門跟繡明要一壺茶的時候。就見一個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表,表小姐,表少爺……他,他出事兒了!」
苗翠花一驚,一起身便把手上的茶壺掃到了地上,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可她現在哪還有工夫去心疼一壺茶,趕忙問那丫鬟是出了什麼事情。
翠峰落水了!
要是大夏天的落水,苗翠花還能鬆一口氣,就當是下水躲個清涼。可這是大冬天啊,年前下的那場雪還沒化,這種天氣里掉進荷花池裡,那寒氣簡直可以凍透每一個細胞。
不幸中的萬幸,也就是那荷花池比較淺,苗翠峰落下去之後,很快就被人給拉了上來。
急匆匆的趕到翠峰房裡,見他身上並沒有其他外傷,苗翠花才鬆了口氣,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的?」
沒等苗翠峰開口,跟他的小廝就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