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虞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她就知道今夜不會安然度過,有心想叫醒雪兒,又覺得她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叫醒她也沒什麼用處,她就附耳在門前,仔細聽著動靜。
然後外面又恢復沉寂,仿佛之前的響聲真的只是偶然,但是秦舒虞確定自己並未聽岔,接著空氣中隱隱傳來一股淡香,味道清雅的幾乎難以辨別,也正是這般雅致,卻越是引誘人更加細心的去嗅,秦舒虞立刻察覺出不妙,從懷裡拿出一枚解毒的藥丸,為防萬一,她又掏出手絹,用茶壺的水浸濕捂住自己的口鼻,轉身跑到床前晃醒雪兒。
「醒醒,出事了。」
雪兒睜開惺忪的睡眼,看清是她面色有些不善,「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做什麼。」
秦舒虞白了她一眼,「你沒聞到空氣中有股怪異的味道。」雪兒使勁聳了聳鼻子,不耐道,「我什麼都沒有聞見,別打擾我歇息。」說罷,再次躺下閉上眼睛。
這個愚蠢的女人!秦舒虞恨不得把桌子上的水壺拎過來,直接澆在她頭上,「喂,你先別急著睡,咱們去找世子他們……」
可惜這次任她怎麼搖晃,雪兒都睡得死沉,再也沒睜開眼,秦舒虞心驚膽戰的摸向她頸側,感受到下面輕微的動脈起伏,她才鬆口氣,她還以為外面的香味真能置人於死地,不過雪兒如今叫都叫不醒,那味道應該是迷藥無疑。
屋內實在簡陋,連個躲藏的地方都沒有,秦舒虞目光來回掃視了幾圈,最後停在床底,知道面臨危險可以隱藏的地方,她稍稍緩了緩神,走到窗前稍微拉開一條細縫,後院中只能隱隱看到瑩白的雪花反射的光線,雪花能吸收輕微的噪音,所以周圍依舊很安靜。
只是既然明知這裡不對勁,此時的安靜自然意味著不詳,她有心想告訴其他人這裡的不妥之處,又擔心貿然發出聲音打草驚蛇,她就是一五歲小姑娘,落到成年男子手裡,下場可想而知,秦舒虞曲起手指,輕輕的敲打著牆面,而後謝應珏住著的房間傳來同樣的三長兩短聲音,秦舒虞面色一喜,看來他那邊也沒事。
走廊上傳來男子刻意壓低的聲音,那人聲色應該是極為尖銳的,所以即便他刻意壓低,依舊讓人覺得刺耳膜,秦舒虞來不及做別的反應,撩起床單靈活的滾到床底。
「你這次下了多少藥?成不成?!」
「這些人非富即貴,跟著的下屬也不是簡單人,我這次用的藥就算強的跟牛似的也得暈倒,放心吧。」
那人頗為不耐的打了他一下,「老子放心個屁,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若不是老子反應迅速,就被那人給捅了腸穿肚爛。」
「成哥擔心的是,這麼大的藥性,剛才那人還沒暈,若不是老劉使計把人引走,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動靜。」
那個被打的人似乎頗為不服氣,「功夫高手有內力護體,支撐的時間長些也很正常。」
「行了行了,都這個時候了,瞎嚷嚷什麼。」
「先看看屋子的人是不是都沒意識了。」接著便是腳踩在地板上發出的細微聲。
秦舒虞趴在床底,緊張的快要不能呼吸,地上的灰塵刺激著鼻腔,她強忍著到喉嚨的噴嚏,睜著一雙大眼,看著一群人走到她的房間。
其中一人似乎走近檢查了一下床上,語氣有些不正經,「呦,這床上躺著的還是個頗有姿色的小娘皮呢。」
旁邊的人跟著調笑,「長的是不錯,不過老大可不在這,他沒開口,你敢下嘴嗎。」
「嘿嘿,手上占點便宜,老大是不會介意的。」
一道略上了年紀的聲音道,「別都圍在這裡,這次的藥下的有點重,待會就要發作,這雖是個女人,但是嚇瘋之後還不知會做些什麼。」
「嘖嘖……老大真是厲害,不知這藥是從哪得的。」
「老大是番邦之人,整人的手段多的很,你小子就別想望了,安分的跟在老大後面少不了你的肉湯喝。」
他們旁若無人的交談了幾句,這些人又如來時一般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臨走前似乎還關上了門。
秦舒虞小聲打了個噴嚏,一點點從床底爬出來,根據剛才那幾人說的話,他們用的似乎不是迷藥,之所以昏迷只是前兆,接下來才會發作,只是嚇瘋是什麼意思?
秦舒虞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