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的腳傷得很厲害,當時就腫起來,是劉君酌放她上車尾架,車她回家,叫上何奶奶一起去上邊的村子找那個王三伯正骨的。
劉君酌在這裡住了這幾年,知道鎮上沒什麼好醫生,那個王三伯倒是聽過多次的,因此便把何亭亭送去王三伯那裡。
正骨的時候,何亭亭簡直鬼哭狼嚎,埋頭在何奶奶懷裡直哭。
回去的時候,劉君酌不敢讓何奶奶背何亭亭,便自告奮勇搶先將何亭亭背上了。
到家的時候,何學和林玲玲都回來了,看到這一出都吃驚,忙問怎麼回事,得知何亭亭扭了腳,當下就決定每天都煲大骨湯。
而何奶奶被小孫女正骨時候的慘叫驚住了,直接下令讓何學和林玲玲去幫何亭亭請幾天假,等何亭亭腳好了再上學。
何學看著女兒腫得跟雞蛋似的腳,當下就同意了。
而林玲玲則有些猶豫,「我自然也是心痛亭亭的,可是要升高中了,請這麼多天假沒關係嗎?不如我每天送她到校門口,再背她進教室?」
「那亭亭去廁所怎麼辦?不行不行,一定要請假。」何奶奶一口否決了。
何學也道,「亭亭可以在家看書,缺課幾天沒關係的,請假吧。」
這事就這麼定了,何亭亭心情有點低落,她還打算到時親自去摘茉莉花呢,沒想到發生了這樣一件人間慘劇。
劉君酌自責得很,每節課都聽得異常認真,將筆記寫得整整齊齊的,拿回來給何亭亭看。
何奶奶和林玲玲和劉從言見兩個孩子和好了,都笑笑,沒說什麼。
反而是何學,一日晚上專門找到劉從言,跟他商量讓他和劉君酌搬出去的事。
「老何,你這樣趕客就不對了吧?」劉從言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向來風度翩翩禮貌十足的何學。
這個平時客客氣氣,說話九曲十八彎的人,竟然如此直白地跟他說搬出去的事,簡直不可思議!
何學笑道,「談不上趕客。你想想,到時他們升了高中,你們也得搬出去的,不是麼?」
劉從言沒說話,默默地打量著何學,過了半晌問,「是因為兩小無猜的君酌和亭亭?」
何學一聽到這個「兩小無猜」嘴角就抽了抽,「別亂用成語,都還是孩子呢。」頓了頓,直白道,「我覺得君酌不適合亭亭,所以我不希望他們再在一起了。」
現在看來,劉君酌那小子已經開竅了,可是亭亭還沒開竅。他希望趕在女兒還沒開竅之前,分開兩人。
趕在亭亭開竅之前處理好這件事,是很有好處的。這樣亭亭或許永遠都不會開竅,即使長大後回憶年少時,想起有個很有好感的男孩子,最多也就悵惘一笑,然後繼續走自己的路。
他前幾天不說,是不希望在亭亭和劉君酌鬧著彆扭的時候將兩人分開,那樣帶著彆扭和遺憾的分離,很容易讓感情滋生並加深。
劉從言見何學說得直白,也就不再打哈哈了,說道,「老何,你不覺得這樣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很美好嗎?你為什麼要拆散他們?」
「要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君酌並不是第一個,還有個謝臨風。」何學淡淡地說道。
他完全不希望自己年幼的女兒有個見鬼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還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開竅就被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臭小子給騙走了!
「可謝臨風不是已經去了香江了嗎?聽說這幾年一點消息都沒有」劉從言說到這裡住了嘴,不再和何學爭,又道,「老何,這件事我不會同意的,即使你拿掃把趕我走,我也不走。」
說完這話,劉從言覺得自己大侄子該給自己送份大禮才行,看他多維護他和他的青梅竹馬啊。
何學聽了這話有點為難,劉從言是他的好友,他是真的做不到把他趕出去。可是想到讓自己的女兒和劉君酌相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餓狼叼走,又覺得坐如針氈。
「老何,何不順其自然呢?你知道你疼愛亭亭,可是我侄子並不差。再說了,亭亭現在還什麼都不懂,他們未必就會走到那一步。」劉從言見何學微微皺眉頭,便開解道。
何學搖搖頭,「我不希望有意外。」
「那是亭亭的人生,我認為她可以承受這些。而且這未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