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了,熟悉的身影映入程玉珠眼中,看著對方臉上掛著帶著親情的笑。
若是財迷沒告訴她眼前這男人此時心中的想法,她或許還能接受,畢竟這是跟自己有血緣關係。
但此時,男人的笑,在程玉珠眼中卻是那麼的虛偽與噁心。
「什麼事情?」程玉珠冷冷的說。
明明穿的衣服很暖和,可程進財的身子卻地顫抖起來,眼睛也不敢對著女兒。
「我,我給你送早餐。」
聲音一點底氣都沒有,仿佛像做錯事的孩子。
這段時間,程進財每每回家再也吃不到那好吃又熟悉的飯菜,晚上再也沒有人給他提好熱水,他心中就有愧。
在剛才來的路上,看到這茅屋更讓他想起了程玉珠娘,更是羞愧。
「不用,我吃過了。」程玉珠語氣依舊冰涼,臉色很不好,「還有事嗎?」
「沒,沒有。」
送早餐被拒絕,程進財再也不敢說出來意。
「沒事你走吧。」
逐客令一下,程進財的腿一抖,在對方未發現之前,匆匆離開。
看著他那如跑似的速度,程玉珠疑惑。
「財迷,你不是說他是來找我要錢,怎麼沒開口?」
「他是心中有愧。」財迷總結的說。
程玉珠嘴角勾起嘲諷的笑,「他心中有愧?」
想到同心鎖帶給她的秘密,想起她娘的慘死及自己不幸的童年與前世,程玉珠心中湧起一股憤恨,也讓她毫不猶豫拒絕了趙亞蘭讓她春節不要到外地去的請求。
程玉珠到了學校,立即跟老師說明情況後,立即把登記過的舊書發還給了同學。
「真沒想到程玉珠還真是說到做到。」
有個男同學看著退回的舊書,隨手往垃圾筐里一扔,「那又怎麼樣,我寧可扔了,也不給她。」
「對,給她當人情,我們卻什麼都不事。」
聲音很大,連剛走出教室的程玉珠都聽到了,她搖了搖頭,覺得這樣的人書簡直是白讀了。
程翠英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早上程進財碰一鼻子灰回家,而程玉珠又真把書還給了同學們,讓她的計劃全都落空,氣得課都不能好好上。
她找趙寶柱。
「程翠英,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只要你好好複習,贏了程玉珠,你還怕她不出糗嗎!」趙寶柱大聲的吼過去。
他這個星期兩次測試都不理想,被老師批評,說他不認真,再這樣下去,只怕連三級重點中學都進不了。
不,他的目標是一級重點中學——市一中。
此時,趙寶柱才明白,厲志國的想法是對的,初三了,又臨近期末,根本沒有時間,更別提當學生幹部。
他後悔,也明白自己之前以小人之心
不,是眼前這女人害了他。
若不是程翠英的慫恿,他就不會當什麼學生幹部,學習就不會差。
「趙寶柱,你發什麼脾氣,你自己沒考好,關我p事,我又不是你的出氣筒。」
程翠英不甘示弱的懟過去。
趙寶柱氣得布滿血絲的雙目更是恐怖,滿腔怒火一涌而上,「怎麼不關你事,都是你,讓我當什麼學生幹部,我學習那麼緊,哪有時間,你這害人精!」
下一秒,男生的雙手掐住程翠英的脖子。
「去死吧!」
「我死了,你也要坐牢,也要死!」恐懼的程翠英在呼吸困難時,發出自救。
趙寶柱身子一抖,掐住程翠英的手沒有繼續用力。
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程翠英繼續說:「不是我害了你,也不是因為當了學生幹部,人家李靜一樣是學生幹部,還不是照樣考得好。
你考差,那都是因為程玉珠,是她這段時間搞出那麼多事,什麼舊書換首飾,把學校搞得烏煙瘴氣,讓同學都無法安心讀書,你肯定是為她而分了心。」
程翠英說話時沒有忽略掉趙寶柱臉上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話正中下懷,更加賣力。
「她就是不想你考好,更不想你贏厲志國,你一定不能中了她的計,靜下心來,好好學習,讓她看看你比厲志國更厲害,不僅當學生幹部,也考得好。」
程翠英說這些時,心裡卻是對趙寶柱的不滿。
她才明白,自己還是輸給了程玉珠,沒能早點認清這男生是如此的孬。
更後悔當初沒有
抓住厲志國的心,讓程玉珠搶先。
一步錯步步錯,程翠英現在只能繼續利用趙寶柱。
接著,她說了好些安撫的話,不僅消除了趙寶柱心中對她的不滿,還挑起了他對程玉珠和厲志國的恨意。
得不到你,那就毀了。
不管是趙寶柱還是厲志國,程翠英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還有一個星期就期末考,所有的學生都進入備考的複習中,然而,程翠英卻沒因自己的努力而得到應得的成績。
「老師,怎麼可能?趙亞蘭的學習一直都比我差,怎麼可能考出這麼好成績?」
老師辦公室里,程翠英正以質疑的態度找老師,她的意思很明顯,是趙亞蘭作弊。
「這次數學不難,只要稍多努力,趙亞蘭能考出110分的成績,不是沒可能。」數學老師一本正經的說。
不是沒可能。
這五個字更是對程翠英的諷刺。
質疑人家作弊,結果反把自己搞得更難看,程翠英可說是第一人。
她不僅在辦公室里鬧笑話,還被同學們指指點點,此刻她才體會到趙寶柱上星期的心情。
茅屋裡,兩個女生更湊在一張小桌子寫作業。
趙亞蘭把做好的題遞過去,「玉珠,這題對嗎?」
「你這解法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可以換另一個角度解決,再想想。」程玉珠笑了笑說。
自從財迷能感應到趙亞蘭心中的想法,程玉珠都能幫她解決,也讓她的學習提高了不少。
程玉珠心裡高興,但也有她的擔心。
前世,趙亞蘭並沒有讀高中,而是照家人的安排讀了職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