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婷此時拿著表哥給她送來的信,站在單位領導辦公室門外有些緊張,有些躊躇。
她不知道自己一隻腳踏進去之後等待著她的是什麼。
不過她還是敲響了房門,深吸一口氣,在得到回應之後就走進了院領導的辦公室。
「小陸!」
「領導,耽誤您一點時間,我有點家裡的事情要跟您匯報一下!」
「家裡的事情?是你丈夫的事情?」
「不是,我父親的事情!」
陸金華早上一睜眼就打開了房門,他站在門口伸著懶腰,看著外面繁華的市場。
當年他是因為倒賣票證進去的。
他名字叫金華,但是命運似乎跟他開了個大玩笑。
早在政策放開之前,他就已經是萬元戶了。
那個時候他靠著金華和滬上糧票的差價。
狠狠的薅了一把羊毛。
但後來因為太貪心被人舉報,直接被送進了提籃橋監獄。
當初就是因為金華那邊的糧票和滬上這邊的糧票有做差價的空間。
現在他剛出來,根本找不到工作。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能做的就是先解決自己的吃飯問題。
昨天和那位姓王的老闆談了一下,對方是北河省的人。
說實話,陸金華還沒有跟這邊的人打過交道,但他看人很準,他覺得這個老闆是一個厚道的人。
限於政策的限制,首都這邊沒有什麼人願意來這邊給他打工。
而那位王老闆呢?聘請的是兩個來這邊打工的外來務工人員。
人家本來是來當保姆的。
但現在硬生生干成了售貨員。
賺的也多。
他陸金華雖然是城市戶口。
但是現在也不得不低頭。
不過他知道這一切不會持續太久的。
今天是開業的第1天,他是業務員。
來買東西的都是女同志,他一個大男人往那一站,反而不利於商店的業績。
說實話,他也看出來了。
這家商店跟國營商店的服務態度簡直是兩拿著。
亮哥,安徽來的姑娘,因為是鄉下人的緣故,所以說起話來不急不燥,再加上因為是南方人,語氣聽起來也客氣,再加上普通話不好,更是擔心客人聽不懂,所以說話的語速很慢。
但本地的客人有好也有壞。
有的女的就嘲笑人家的口音。可殊不知這邊服務員一個月的薪水,簡直是當地普通工薪階層的兩倍。
有些人啊,生在了這片土地上,還真以為自己是貴族了。
陸金華沒有這樣的想法。
王愛民看著陸金華站在一旁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倒也沒有惱他。
他走過去遞了一支煙,給了陸金華。
「老陸!怎麼不過去幫忙啊?」
「領導,那些都是女同志,我一個男人過去反而不好,我在這邊應該就是做做體力活,你不是找我當業務員嗎?」
「怎麼了?」
「要不要我出去幫你聯繫一些業務?」
「聯繫業務你怎麼聯繫?」
「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
陸金華才來了一天,王愛民怎麼可能信得過他。
商場就是爾虞我詐,能夠在這邊留存下來的,必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不過王愛民也看出來了,陸金華這傢伙似乎不是一般的人。
自己作為老闆給他遞了一支煙,他欣然接受。
這種平等的氣氛,雖然王愛民也沒有覺得不受尊重,但對方這種氣場明顯和裝腔作勢的首都那些大爺不一樣。
對方這麼做很顯然,心裡是有一份自信的。
不過,王愛民還是追問了一句。
「你說聯繫業務是想怎麼聯繫?」
「那就要看老闆你了,我看這邊的生意是不愁賣,但是進貨的價格應該不低吧!」
「你能看出來?」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