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萬新國進了家門,洪戰軍讓他坐下,給他倒了水。
「老同志別折煞我了!」萬新國站起身,雙手接過掉了瓷的搪瓷缸子,感受熱水傳來的溫暖,「我冒昧拜訪老同志,其實是想在老同志這裡借宿幾日。」
「沒問題!」洪戰軍連問都沒問借住的原因就一口答應了,「我老頭子一個人住著怪寂寞的,你來和我作伴,我高興都來不及呢,這表明我家的水缸有人挑水了。」
平時都是左鄰右舍年輕小伙子幫忙,或者賣水的人直接送到家門口。
對於借宿期間的費用,老人家隻字不提。
萬新國十分感激,忙把陸江和風輕雪托自己帶來的包裹交給他,並說明原委。
洪戰軍的眼睛立刻濕潤了,連聲道:「客氣了,客氣了,太客氣了。我這房子是國家的,他們住國家的房子,走時給我留了一百塊錢,留了好幾件家具,家裡的東西卻沒吃用多少,這會兒又給我做身衣裳鞋子帶過來,真是讓我不知道怎麼說了。」
雖然那一百塊錢他受之有愧,找王新生退沒退掉,最後拿去幫助有需要的人去了,但陸家的禮數做到了,他心裡特別舒坦。
「陸江同志和輕雪同志為人一直都很厚道。」萬新國真心實意地道。
「看得出來,感受得出來!」洪戰軍道,他無妻無子,也沒有家人,獨居此處,只能和昔日同袍來往,或者和街坊鄰居說話,猛然看到風輕雪專門給自己做的衣服鞋子,心中的感動真的無法言喻,滿是老繭的手摸了摸新衣裳和新鞋子。
他是老兵,對萬新國格外親切,早晚吃飯都給他做一份。
萬新國晚上住在這裡,白天就去陳晨等人所屬的軍區附近徘徊,沒露面,沒直接找陳晨。
陽曆一月仍屬冬天,天氣嚴寒,倒也方便他全副武裝。
徘徊了兩天,差點被站崗的士兵當壞人抓起來。
「你幹什麼呢?」站崗的士兵盯他很久了,哪怕他和自己一樣穿著軍裝。
萬新國敬了個禮,遞上自己的身份證件以證明自己不是壞人,「同志,我向你打聽一件事兒,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什麼事?我們軍區有規定。」就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不能說。
萬新國見到他的態度,千萬個問題都咽了下去,「我來找趙漢之同志,不知這位同志在不在軍區?在的話,麻煩幫我通報一聲,就說我是從藏地軍區來的,是趙勇趙師長手下的兵。如果趙師長不在,那麼我就找江雲同志。」這是臨來前陸江叮囑他的。
一聽萬新國是這樣的來歷,站崗的士兵就不敢怠慢了。
邊防部隊的軍官來訪,他們當然要熱情招待。
趙漢之不在軍區,可江雲在,而且江雲因為女兒的原因,十分清楚陳晨的事情,正在心裡想萬新國什麼時候到,這種事,是個男人就不能忍。
聽說萬新國到了,江雲就叫人帶他進來,「老趙不在,你有什麼事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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