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翠霞上面有四個哥哥,下面有一個弟弟,五個兄弟家一共生了二十三個侄子,大侄子三十多歲,最大的侄孫十五歲了,小的侄子今年十六歲,正在上學,可以說是很人多勢眾的一大家子,作為家中唯一的姑奶奶,地位在娘家不言而喻。
她的哥哥弟弟都是厚道老實能幹人,侄子很尊重她,好幾個侄子都靠她和胡平資助才得以上學,即便姑嫂之間偶有不和睦,對她來說都不是什麼大事兒。
馬翠霞盤算兜里的鈔票能買到多少野味山貨,一進大哥家就感受到了異樣。
全家上下,一片愁雲慘霧。
「小霞來了?自己來炕上坐,別叫我招呼你。」盤膝坐在炕上吸菸的馬老大屁股往旁邊挪了挪,布滿溝壑的古銅色臉膛兒充滿了苦澀。
「大哥,家裡發生啥事了?咋沒人給我報信?」馬翠霞問道。
馬大嫂就在炕裡頭坐著,抹了一把淚,看到馬翠霞就跟看到救星一樣,「他姑,你看這事兒你家他姑父能不能找人幫忙。」
馬翠霞都急了,「到底什麼事兒啊?大嫂你說。」
「就是小栓子。」馬大嫂哽咽道,「昨兒你大哥在支書家吃飯,小栓子跟著玩,不知道怎麼回事,和支書的孫子鐵柱打了起來。小孩子打架本來沒啥,可這倆孩子撞翻了炕桌,炕桌上的煤油燈翻了,正好落在一塊羊毛毯上,燒爛了一大塊!」
馬翠霞一愣,「就是燒爛了一塊羊毛毯,咋就成大事了?愁得你們一個個苦著臉?」
馬大嫂忍不住道:「那是首都買的羊毛毯!百貨大樓里買的。支書家他新女婿買給他閨女馬小玲的,昨兒才送來,出門子時當嫁妝帶過去!支書他媳婦拿出來炫耀的放在炕上,哪曉得兩個小子調皮,闖下這樣的大禍!馬小玲當時就坐在地上大哭,非要我們賠,得賠一模一樣的!咱家現在有錢,就是沒有,幾家子湊湊也出來了,可是買不到一樣的羊毛毯。老大兩口子去城裡跑了一趟,咱們這兒沒有這樣的貨。」
馬老大手裡的菸袋往炕沿磕了磕,磕掉菸灰,「小霞,馬小玲的婚期就定在臘月二十四那天,和咱們家小曼是同一天。小曼她爹交遊廣闊,她姑又嫁了個當兵的幹部,麻煩他們打聽打聽,能托人買到一樣的羊毛毯不!錢由我們家出。」
馬翠霞立刻想到了風輕雪,她在信中說,友誼商店裡什麼商品都有,那個僑匯券買啥都能買到,問他們需要什麼,他們之前想給閨女買塊手錶,應該也能買到羊毛毯吧?
「大哥,大嫂,胡平真有這麼個朋友,現在就在首都,應該能買到你們說的羊毛毯。」
馬老大和馬大嫂眼裡立刻迸射出希望的光芒,馬大嫂直接拉著她問道:「他姑,真的嗎?真的嗎?錢不是問題,羊毛毯給我們買到就行!你大哥老實本分了一輩子,我可不希望臨老了因為這事天天叫支書的老婆指名道姓地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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