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寶書一口氣跑出去好遠,直到雙腿發沉呼吸變的困難他才停了下來。閆寶書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喘著粗氣,抬起頭望著直通鐵道東的這條大馬路,兩側的行人從旁經過會好奇的看閆寶書一眼……閆寶書累的挪不動步,大口大口呼吸的同時只覺著四肢都變的有些軟弱無力了。
陸向北被人追這件事讓閆寶書想起了剛和他近距離接觸的那次,那是在廠礦大院裡頭,當天晚上的情形也是非常嚴峻的,陸向北著急忙慌的鑽進了拐角,如果不是那群人緊追不捨,閆寶書恐怕也沒有機會和陸向北之間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誼。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陸向北似乎再沒遇上過那群人,慢慢地閆寶書也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拋在了腦後……閆寶書一邊回憶一邊恢復體力,他不敢確定今兒追陸向北的那群人是否和那天晚上遇上的是不是同一伙人,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這些人和陸向北是不對付的,無論如何,閆寶書也要找到陸向北和顧軍。
通沅市雖然不大,可要想從茫茫人海中找尋兩個人還是非常困難的,閆寶書按照以往和陸向北去過的地方定製了找人的方向,待他恢復了體力之後,首先去了「第一根據地」。閆寶書能來這裡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畢竟這裡陸向北很少來了,大都是陳宏兵和大嘴怪等人在此盤踞,說來也巧了,閆寶書抵達第一根據地的時候陳宏兵和大嘴怪去吃飯了,鎮守營地的只有杜新國和另外幾個陌生的面孔。
閆寶書知道杜新國和陸向北的交情尚好,從前杜新國也不曾為難過他,因此兩個人見面後直奔了主題,當閆寶書和杜新國說了陸向北在鐵道附近被一群人追趕之後,杜新國面色凝重,單手托著下巴說道:「看來是二十一中那群犢子找上門了。」
閆寶書甚是好奇,「向北和他們有什麼仇嗎?」
&可真是孩子沒娘說來話長了。」杜新國用力地搖著頭,「這事兒不該我說,向北以前就吩咐過,從前的事情少提,你要想知道就去問他吧。」杜新國回頭看了眼身後坐著的幾個小子,隨後緊張兮兮的把閆寶書拉出了幾米開外的地方,小聲說:「寶書,兄弟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自打顧軍來了向北都不咋跟俺們一起玩了,兄弟們不是沒有意見,你說大傢伙都是衝著他這個人聚在一起的,現在好了,就因為顧軍『他們』……」杜新國欲言又止,嘆息道:「不過話又說話來了,向北不管心裡有沒有俺們這群兄弟,俺們都不可能看著他出事,一會兒等陳宏兵和大嘴怪吃完飯回來,咱兄弟幾個就張羅著幫你找人。」
閆寶書覺著杜新國這個人雖然有些小聰明,但內在還是可以的,至少沒有像陳宏兵等人變的那麼烏漆墨黑的。其實閆寶書在心裡還是很贊同陸向北遠離陳宏兵和杜新國等人的,可現在杜新國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閆寶書估摸著如果是陸向北聽見了,恐怕很難再下狠心遠離他們了。
閆寶書的私心泛濫,他沒辦法否定杜新國等人對陸向北的兄弟情義,可當朋友這種事情的確是要往好的方向交往,有些人交了,那就是一輩子的幸運,這類人可以在你生命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不說有福同享有難你當吧,最起碼他們不會在暗地裡做些對不起你的事情,偏偏陳宏兵等人就屬於這種範疇,杜新國興許是個例外,但閆寶書出於為陸向北著想,他並不希望陸向北繼續和他們往深了相處。
當然,如果陸向北若真的選擇了和他們繼續做朋友,那閆寶書也不可能執意反對,每個人都有交朋友的權利,至於交往的對象嗎,還得他自己慎重考量。閆寶書在第一根據地和杜新國嘮了一陣子,隨後又往第二根據地出發,等到了那邊,閆寶書心裡季予的希望再次破滅了,他沒有看到陸向北的身影。
閆寶書此時的感覺仿佛是看了恐怖片,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冷颼颼的感覺尤為的清晰,他抱著肩膀,焦急又失落的在大馬路上走著,此時也只剩下最後一個地方了,也就是陸向北的家,如果再找不到人,閆寶書就真的沒辦法了。
閆寶書徒步走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陸向北家的大門口,他推門而入時正巧碰上了陸向北的三哥從他父母那屋出來,手裡還端著一筐的糖三角,熱氣一股股的往上冒,幾乎遮擋了陸向南的視線。
&哥,我是向北的朋友,我想問一下,他在家嗎?」
陸向南挪開了乾糧筐,卡在了腰間的位置上,
47.第四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