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醫療條件還是非常樸素的,病房中也只是兩張床位唯一間,空間狹窄的可以,並且床鋪也是都是硬板床,儘管陸家人在陸向北的身下鋪了一層厚厚的褥子,摸上去依舊硬實的很。由於病房空間的不足,陸建軍便提議讓陸向東等人先回去,有事兒再找他們過來。三兄弟這麼一想也是,畢竟跟在這裡也是裹亂,倒不如回家按部就班等候父親的指示。陸家三兄弟離開後,陸建軍坐在凳子前心疼的看著陸向北,短短的幾個小時,他似乎老了不少。
陸建軍握著陸向北的手在顫抖,他眼眶微紅嘴唇時不時的打這哆嗦,「寶書……寶書啊,今兒謝謝你了。」
閆寶書蹲在病房的門口,身上的泥土和陸向北的鮮血相結合,漸漸凝結乾涸,他看上去是那麼的憔悴,看上去比陸家人更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閆寶書此時此刻或許是受了原來看過的那些狗血電視劇的影響,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陸向北之後的種種可能,也就是在這個時刻,陸建軍和他說了話,將他從自我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慢慢抬起頭,目光呆滯且閃爍著淚光說:「陸伯伯,向北不會有事的,您和嬸子千萬要抗住啊。」
陸建軍到底是經過很多事情的真漢子,外表要比自己媳婦兒看上去堅強不少,「嗯,我陸建軍的兒子都是銅皮鐵骨,這點小傷要不了他的命的。」
陸向北的媽媽更一旁哽咽,雙眼至始至終都不曾離開過去陸向北。
&書啊,你看你這一身都是泥和血的,先回家換身衣服再過來把。」陸建軍從剛剛的狀況中也發現了,閆寶書和陸向北之間的友誼如此的深厚,他看的是既感動又慰貼,可說到底閆寶書畢竟不是陸家的孩子,讓他跟這兒耗著他也於心不忍,這才開口勸了閆寶書回去。
閆寶書蹲坐在門口,木訥的搖了搖頭,「陸伯伯,你別攆我,我想在這裡看著向北。」
陸建軍張了張嘴又閉上了,自此再沒勸過閆寶書離開。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這閆寶書和陸家的老兩口跟這兒守了整整一下午也都該餓了,陸建軍畢竟是一家之主,這個時候不發話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於是他讓媳婦兒先回家做飯送過來,到了晚上他就跟病房裡陪著陸向北,當然,這陪護的人當中是必須要以後閆寶書的。
陸向北的媽媽回家後做了飯,而她卻沒回來,原因是被陸向東給攔住了,他提議分工合作,白天由陸建軍老兩口陪著向北,到了晚上他們三兄弟輪流過來守著。這樣的提議看上去非常的不錯,於是陸家一家人也就這麼安排了。不過,陸建軍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吃了飯後趁著天色還早就離開了醫院。
房間裡靜悄悄的,陸向東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繼而站了起來到了門口閆寶書蹲著的位置,「寶書啊,你剛也沒吃幾口飯,我特意給你留了點在桌子上,看你這樣晚上也不會走了,要是餓了就拿出來吃啊。」
閆寶書全身仿佛都僵硬掉了,動起來時竟然還能聽到骨頭髮出清脆的聲音,他衝著陸向東點了點頭,抬起頭時雙眼紅的可怕,「謝謝大哥。」
陸向東心酸道:「向北一定會沒事的。」陸向東自己都覺著這話說的挺有意思的,明明他才是陸向北的兄弟,怎麼現在看來倒有點和閆寶書有血緣關係了,反過來還得安慰他。
&向北一定會沒事的。」
陸向東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後到了桌前拿了暖水壺,「我去打點熱水,你看你著一身的泥,就算不換衣服也該洗把臉啊。」說完,陸向北推門出了病房。
閆寶書趁著屋裡沒人,突然有了精神頭,可就在他起身時他才發現,他的雙腿已經麻痹了,噗通一聲過後他栽倒在地。這在閆寶書的眼中都不是問題,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重要過陸向北,他連滾帶爬的到了病床前,握住了陸向北的手,憋著哭聲說:「向北,你醒醒啊,睜開眼睛看看我,行不?」
陸向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嘴唇略顯發乾。閆寶書在沒有得到回應之後伸出右手,顫顫巍巍的到了他臉頰前,輕輕的撫摸著,像是要描繪出陸向北往日那笑起來的輪廓,「向北,你不是喜歡聽我唱歌嗎,我唱歌給你聽吧。」閆寶書此時狼狽的可以,張嘴時牽動了頭髮上的塊凝固的土卡拉,只見那塊土卡拉掉落在了陸向北的手臂上,閆寶書連忙用手掃開,帶著歉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