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叫「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瞻前顧後未必能幹出大事,閆寶書猶豫再三過後總算是正式的承認了完四寧這個合作夥伴。不過他答應是答應了,卻是有前提的答應了,也就是說,一定要再保證安全下秘密的進行。
完四寧比閆寶書還要爽快,發誓一定會注意安全的。於是,在三天後的晚上,完四寧和顧軍找到了閆寶書,三個主要頭目確定了計劃方針,除此之外,幾個人的心腹也從二三人變成了四五個人,給他們的勞動費用要看出手糧食多少的總額來計算,總之是不會虧待了自己人的。另外,他們還細化了自我的工作,譬如顧軍,他和他那邊的兄弟負責回東方紅村里收糧食;完四寧和他的幾個兄弟負責開拓市場,從附近的村落試著著手擴大收糧食的地盤。待兩邊都有了著落之後,他們會把糧食整合在一起,到時候在決定是從西河溝出手還是去領市的黑市上出手。
閆寶書孤身一人,既無信得過的人也無可用到的幫手,於是他就成了這個活計當中看似清閒實際上卻很浪費大腦細胞的一項重要任務,也就是管賬。小手筆的賬額都好說,可隨著生意越做越大,數目越來越大,這往後要考慮的也就多了,沒有人願意偷偷摸摸干一輩子這個,換句話說,等到賺足了錢,他就務必要考慮帶著這幫兄弟們轉行干別的了。
事不遲疑說干就干,因為立秋過後的東北很快就變冷了,那時候正是收糧食的最好時機。三路人馬兵分三路,顧軍帶著人回了東方紅村,完四寧帶著人去附近的村落去打探消息了,閆寶書則是原地留守,順便找到了李隊長的媳婦兒,前些日給他的那些針織品一共有四件,這四件針織品在李隊長媳婦兒的賣力推銷下竟然全部都賣了出去,並且得到了一個很客觀的數字。
&書啊,趕緊屋裡坐,乾娘正好炸了點菜丸子,沒放啥油,你看你愛吃不。」
閆寶書在乾娘的熱情招呼下進了屋,從乾糧筐里抓了幾個菜丸子吃,「嗯,挺好吃的啊。」
&喜歡吃就行。」她笑著坐到了炕桌的另一頭,笑著說:「生產隊最近可忙了,你乾爹總是可晚才回來呢,哦對了……」她從兜里把錢掏了出來推到了閆寶書面前,「將近三十塊呢,你好好數數。」
閆寶書邊吃邊笑,「不用數,我信的過乾娘。」閆寶書把手裡的最後一個菜丸子塞進嘴裡,雙手順便在桌上的抹布上擦了一把,隨後打開了包著錢的那塊布,很大方的從裡面拿出了十塊錢來,「乾娘,這是我孝敬您的。」
&你這孩子,這是幹啥啊。」
閆寶書嘖了一聲,「我就是怕您不要才說是孝敬您的呢,其實我那些破玩應能賣出都是您幫的忙,孝敬您是應該的。」
李隊長媳婦兒笑道:「那還叫破玩應?你是不知道,俺們單位有個姑娘家條件不錯,家裡還有沙發呢,軟乎乎的,她一眼就看中了你鉤的那條帘子,回去往沙發上那麼一蓋,好看著呢。」
閆寶書微笑道:「能有人喜歡就好。哎乾娘,我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成不?」
&說你說,都是自家人怕啥的。」
閆寶書頓了頓,說道:「乾娘,我想往後多鉤一些出來,到時候還不能像這回似得……」
&我還以為啥事兒呢,乾娘答應你,還幫著你問人。」
閆寶書高興極了,「謝謝乾娘。」
閆寶書發現乾娘這個人人際關係很好,在說胡嘮嗑方面也有著不尋常的一面,由其她是個女人,在這方面就能夠做的梗如魚得水。於是閆寶書仔細考慮了一下這方面的事宜,也就是說,李隊長的媳婦兒完全有著可以做銷售的資格,等到時機到來,閆寶書完全可以加大力度多僱傭一些人,辦成一個場子,就算做不了多少年,但只要搶到先機一定可以掙到更多的錢,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時間仿佛只有在平凡無奇中才會過的特別的快,好似轉眼的功夫,這裡面便迎來了一九七一年的第一場大雪。閆寶書站在文工團的窗戶前看著外面的雪景,寒意下意識的從背脊襲來,他很自然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閆寶龍從走廊的拐角處探出了腦袋。
閆寶書回過頭看著他,笑道:「咋了?」
閆寶龍這一年來長了不少的個頭,現如今也差不多到了閆寶書的肩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