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寶書非常爽快的答應了佟建華,相較於原先的打算,閆寶書認為進入礦大院的文工團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他不用去和鋼筋混凝土打交道,在體力活方面,他的的確確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這將是一個無法避免的因素。另外,佟建華的提議中只說到了要讓閆寶書進入文工團工作,至於這級別問題還有待觀察,保不準是要從最底層做起,一步步的往上爬……閆寶書個人是沒往長遠了想的,至少他不想在文藝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頭,志不在此,眼下也只是一個過渡階段罷了。
還有就是文工團的這份工作,是有機會被推薦成為文藝兵的,閆寶書的心裡此刻也萌生了另外一個想法,若陸向北去當兵了,他是不是……
佟建華愛才惜才的心情無比強烈,以至於高興之際都沒發現閆寶書在溜號,直到他看見有人朝著這邊走來,佟建華才按捺住了激動的心情說道:「既然你答應了,那就過完年來文工團找我報道吧。」佟建華邊說邊站了起來,語重心長道:「小伙子好好干,前途無量啊。」
閆寶書畢恭畢敬的站了起來,目送著佟建華和那個不曾言語的男人從後台往台前去了,與此同時,陸向北和顧軍也已經到了他身旁,「那人誰啊?」
閆寶書收回視線轉而看向陸向北,「文工團的佟團長。」
&他找你幹嘛啊?」陸向北莫名的有些激動。
閆寶書湊到兩人中間,低聲說道:「佟團長讓我來年開春到文工團報道。」
&的假的?」陸向北興奮異常,「這麼說你小子一早就有打算啊,那你為啥不說呢?」陸向北單手托著下巴,撇嘴說道:「顧軍,寶書這小子太有手段了,你說是不是。」
顧軍附和道:「沒錯,深藏不露,一鳴驚人,心機深沉。」
閆寶書被逗樂了,「你們兩個夠了啊,其實我自己都沒想到的好嗎。」閆寶書說的這可是心裡話,與佟團長的偶遇似乎、仿佛成為了一個天大的餡餅,啪嘰一聲就砸到了自己的頭上,毫無準備。
&你開玩笑的。」陸向北打心眼裡替閆寶書高興,勾住他的肩膀幻想著說:「顧軍說的對,你這就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你媽和你哥他們知道了,一定會替你高興的,還有就是……」陸向北歪著頭笑道:「你也可以掙錢了,腰板往後給我挺的直溜的。」
閆寶書聽到這番話自然是高興的,只不過一旁站著的顧軍臉色就不太好看了,閆寶書偶然一眼瞥到了顧軍陰鬱的表情,立刻就意識到了顧軍這小子的想法。顧軍和陸向北不同,和閆寶書之間倒是略有相似,原以為找到了一個志同道合的人,結果半路竟然殺出個程咬金,活生生改變了他的計劃和策略。
閆寶書既然看出來了,總得找個機會和顧軍解釋一二,不過眼下是不行了,不僅這裡人多,陸向北更是在場,還是明天找個機會吧。閆寶書穿好了衣服,正準備和陸向北顧軍離開時,文工團的工作人員突然從背後叫住了他,「閆寶書請等一下。」
閆寶書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來人說:「有事嗎。」
那人含笑遞過一盒爐果,「這是文工團給傢伙準備的,每個人都有份兒,這是你的。」
&果?」顧軍愛吃這個,眼睛立刻瞪的比誰都大。
閆寶書接了過來,「謝謝你,你要是不給我送來,我都不知道呢。」
那人開起了玩笑,「哎呀,早知道你不知道,我就不給你送過來了,一盒爐果將近一塊錢呢,早知道我就中飽私囊了。」來人故作遺憾懊悔,笑著揮了揮手,「我還得去給別的演出完的人送爐果去,先走了啊。」
送走了那人,閆寶書拎著爐果和陸向北顧軍出了後台,還未等到台前坐下,顧軍已經把狼爪子伸了過來,一臉哀求道:「寶書,給兄弟來塊爐果吃吧,我都要饞死了。」
陸向北一旁罵道:「瞅你那點出息。」
顧軍嘖了一聲,「我就是沒出息了。話說這東西都趕上高級慰問品了,供銷社食雜站都他奶奶的沒賣的,快給我來一塊嘗嘗味吧。」
閆寶書也不摳門,開了紙盒子一看,裡面躺著八塊長條形拇指大小的爐果,從食物本身的品相上來,這時候的爐果是沒辦法和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爐果想媲美的,做工尚且不夠仔細,但這味道嗎……一個字足以形容,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