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春點頭,「這事也不能怪我二哥,我媽說大哥家四個兒子,二哥家就兩個丫頭,絕後,以後連個摔盆的人都沒有。」
「硬要他在大哥家過繼一個,大哥大嫂到是願意,二哥二嫂不同意。我媽再說,人家兩口子就把話說在了明處,不願意幫別個養兒子。」
他說著兩手一攤,「我媽說過繼自己的子侄,她也是為我二哥他們好就這樣天天鬧,也不曉得有啥子意思。」
周一丁嘆道:「我覺得吧,大人就是這樣,每次都說,我是為你好,然後就幫你做決定,根本就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
周懷安笑道:「你娃還有意見啊?我覺得大慶叔已經夠開明了。」
「這倒不是,我是想起了蔡二妹,當初他媽說葉小雙長得不安分,硬要他討現在的老婆,結果兩口子關係一點都不好,還不是過得雞飛狗跳。」
「他自己不堅持,怨不了別人。」徐二春說著忽然想起一事,拐了兩人一下,「大寬去土窯挑煤去了,你們曉得麼?」
「從上次下山,我就沒見過他。」
「我也是,從他上次在我那借了子彈就沒看到他了。」
「女方家硬要縫紉機、自行車、不然就不定婚,上山找蜜又沒弄到錢,他媽老漢又拿不出那麼錢來,只得去挑煤掙錢買。」徐二春嘆了口氣,「看到大寬這樣,我都不敢找對象了。」
「說實話這兩樣東西的確有用。」周懷安笑道,「再說,你存的私房錢,也夠買這兩樣聘禮了。」
「你們都有主了,我還是等有人介紹了再說吧!」
周懷安帶著兩人到家,見周大春、周大河兄弟還有徐書記、周隊長已經到了,大家寒暄後分頭坐下。
周懷忠兄弟抬了一張桌子過來,大伙兒在堂屋擺了一桌,階檐上擺了兩桌。
楊春燕婆媳幾個把菜一一擺上了桌。
回鍋肉、涼拌雞塊、鴨子燒芋子等葷菜,中間的土陶盆里是酸菜魚。
做酸菜魚的花鰱魚是周懷榮早上去村裡的水塘買的,酸菜是去年入秋時砍的青菜做的。
先將整顆的青菜清洗乾淨後剖成兩半,然後掛在繩子上曬至七成干,收下配上鹽巴,揉搓出汁後,每半棵青菜裹幾個朝天椒,薑片,兩三棵青菜紮成一小把。
然後再一把一把放進帶水沿的酸菜罈子中碼放整齊、壓緊,再倒入往年醃製酸菜剩下的酸水,補充一些山泉水醃製。
川人的泡菜罈子和別的地方有些不同,大都會自帶一個沿口,沿口裡得加水淹沒泡菜罈的蓋子口,沿口裡的水能隔開空氣,也能起到很好的密封作用。
周家的酸菜罈子有半人高,周母醃製酸菜是把好手,醃製出來的酸菜黃喔喔的,吃起來不咸不淡,酸脆可口。
徐書記笑著對老爺子說:「老爺子,大家做夢都沒想到,最先買了拖拉機的竟然是你家老么!」
老爺子想起徐書記家那些鋼筋指標,舉起酒杯感激的說:「這些年多虧書記幫扶,不然我家大松拿啥來養活這一大家子!」
徐書記也舉起酒杯,「老爺子客氣了,是他們自己勤快。」
大家都端起酒杯乾了一杯,開始捻菜吃。
周隊長捻了一片酸菜吃後,「還是二嫂的酸菜做的巴適,我家那個做的就是不如二嫂做的好吃!」
周母端著一碟子涼拌折耳根進來,聽後笑道:「隔鍋香罷了,你家秀蘭做菜的手藝哪個不夸!」
周一丁笑道:「大田叔,小心嬸子曉得了,揪你耳朵。」
周隊長笑眯眯的看著他,「小丁,你啥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下半年就請你們喝!」
周隊長點點頭,又看向徐二春,「二春對象定下沒?」
「沒呢!」徐二春笑道,「我還想請秀蘭嬸子幫我介紹一個呢!」
「要的,回去喊她幫你看看。」
男人們一邊喝酒一邊閒話,階檐上,周家明手舞足蹈沖幾個叔伯兄弟,還有姐妹吹噓拖拉機耕地的厲害。
幾個男娃不時的驚嘆一聲,都說下午要去看么爸耕地。
楊春燕婆媳和周三嬸婆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