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熊大海聽後腦子嗡嗡作響,「徐狐狸說啥?」
熊老么鐵青著臉,「狗日的,八成被買通了。」
「鄉里提出讓村里表揚周懷安,村委商議後決定發一口搪瓷盆、兩口搪瓷杯還有獎狀以茲鼓勵」
徐書記的聲音繼續在熊家人耳邊響起,「周懷安,來領取獎狀和獎勵,希望你繼續帶領大伙兒致富!」
「老天瞎了」熊大海話沒說完就覺得舌頭有些不受控制,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老漢兒,你咋了?」熊老大大聲喊著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見他一隻手僵硬地掛在身側,另一隻則不停地顫動著,嘴眼歪斜都快歪到耳根了,驚慌失措的喊了起來。
「快點,老漢兒中風了」
熊老三聞聲扭頭看到熊大海的口水順著歪斜的嘴角流下,「啊!老漢兒,你咋了糟了,老漢兒癱了」
熊老么看著口眼歪斜的熊大海,眼前一陣發黑,強忍著喊道:「老三,趕緊把架子車上的東西卸下來,把老漢送衛生室」
「哦哦!」呆愣的看著熊大海的熊老三這才反應過來,忙把外面的架子車上的蘿篼啥的搬了下來,兄弟倆拉著熊大海朝衛生室跑。
熊大老婆拽住了熊大,「要是伱老漢兒癱了,你別忘了那天老么說的,他跟媽老漢兒住老宅,我們住新房子!」
說到這,又一臉後悔的說,「糟了!那天我們沒同意,現在老漢兒癱了,他還願意麼?」
「他願意有啥用,得他沒過門的老婆願意才行?」熊老大沒好氣的嗤了她一句,跟上了架子車。
熊老么拉著熊大海剛走到大隊部,就看到周懷安滿臉喜氣的端著一口大紅瓷盆從辦公室出來,周一丁手裡拿著張大紅獎狀,那高興的樣子,像得獎的人是他自己
當看見周懷安挑眉看向架子車上的熊大海時,他握緊了架子車手柄,僵硬的朝前面的醫務室走去。
難道自己和這狗雜種天生來克自己的,啥辦法都干不倒他
熊老三連看都不敢看周懷安一眼,垂著頭扶著躺在架子車上口眼歪斜,不停流口水的熊大海。
周懷安抬頭看天,「丁丁貓,我覺得老天真的能看到我們在做啥!」
周一丁睨了熊家幾人一眼,「哈兒嗦!老話都說了,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當然能看到我們在做啥咯!」
周懷安點頭,「我看啊!這做人還是得講點良心,別淨想整人害人,到頭來沒害到人不說,反倒害了自己!」
熊大海氣得口眼更加歪斜了,手不停的抖動著嘴裡發出一陣呵呵聲,涎水不停往下流
周懷安見後也沒了譏諷他們的心思,「走了,丁丁貓,我們回去收拾了喝刨湯酒去。」
「要得!」周一丁拐了他一下,「我看老熊八成是被你得獎的事氣癱了的!」
周懷安覺得完全有這個可能,「還有舉報的事,我敢肯定就是他們幹的。」
兩人剛走出曬壩就遇到幾個賣塊菌回來的村民,都笑嘻嘻的看周懷安的獎狀。
周懷安得意的顯擺了一通,大伙兒都叮囑他明年儘量把收塊菌的活攬下來,省得被別人搶去了。
周懷安爽快的應下,一路顯擺著往回走。
還沒到家,老熊中風癱瘓的消息就在富牛村傳遍了,路上遇到的村民一見面就在說熊大海被周懷安得獎氣得中風的事。
「你們聽說了沒?聽說周老么得獎,老熊氣中風了,是真的麼?」
「是真的,熊老么拉熊大海去衛生室找醫生,剛好遇到拿了獎狀出來的周懷安,我看到熊老么的眼珠子都快氣鼓出來掉地上了。」
「難不成真是熊家舉報周老么的?」
「大伙兒都能挖塊菌賣,就他家不能,除了他家我想不出還有哪個會幹這樣的事。」
「老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熊大海牛哄哄了幾十年,老了的日子慘了!」
「咋不是,我發現自從周大松家被熊家訛了後,日子就像芝麻開花節節高,熊大海家,唉!這世上真的有報應!」
「咋沒有,我娘家的村里以前也有一家」
「我們那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