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楊春燕會叫他一起走的周懷安愣了一下,剛想開口,好哥們何大寬上前沖他胸脯就是一拳,「你娃娃可以哦,把牛都弄死了。」
何大寬父母希望他長得高高大大的,哪曉得他長的又干又瘦,大伙兒就給他起了個綽號,叫他干豇豆!
周懷安剜了他一眼,「你以為老子像你,腰杆還沒老子手杆粗。」
何大寬看著他瑟瑟發抖,「連牛都弄的死的人,誰敢招惹你哦!」
周懷安笑著給了他一拳,「再說,老子弄你了哈!」
長得有些女氣的蔡二妹拐了周懷安一下,「哥老倌,你老婆走了,還不趕緊跟上,回去要跪踏板。」
周懷安斜睨他一眼,「伱以為老子像你,耙耳朵一個!」
「吹,你使勁吹,再等半年,我們就曉得你的耳朵到底耙不耙?」
周懷安沖他屁股踹了一腳,「滾滾滾,老子懶得理你。」
「老么!」周一丁笑著拍了他一下,「今早我在河溝下了魚籠,泡了黃豆打算磨豆花煮豆花魚,你去不去?」
周懷安心想七八個人去苞谷地,也不差他一個,點頭道:「好,再去提個水桶,我們去弄點石爬子回去。」
他記得上次弄回去的石爬子,楊春燕吃了不少。
蔡二妹睨了周懷安一眼,「我記得上次你就拿了不少石爬子回去。老實說,是不是你老婆喜歡吃?」
「我家春燕別的魚不喜歡,就喜歡吃石爬子。」周懷安一臉得意,「自己老婆自個疼。」
何大寬擠眉弄眼的說:「對頭,多弄點魚回來,哄哄老婆,省得晚上跪算盤。」
周懷安白了他一眼,「你龜兒才跪算盤。」
「老么,」周一丁一把攬著他,「你老實說,昨天賠了那麼錢,晚上跪算盤珠子沒?」
周懷安斜睨著他,「跪算盤珠子?你也不看看我是哪個!」
何大寬撇了撇嘴,「佩服,兄弟我大寫的佩服。」
四人一邊鬥嘴,一邊往周一丁家走。
周一丁和周懷安是本家,也是四人當中最小的一個,老娘早死,他老漢是林場工人,在林場守山,兩個月才下山一趟。
工人家庭,家裡的條件也比周懷安幾個好不少。就因為他的名字,大伙兒給他起了綽號叫丁丁貓。
三間兩頭轉的紅磚瓦房,院壩用的水泥砂石抹面,周一丁再過兩年就可以接他老漢的班,守林場、端鐵飯碗。
四人提了水桶,走了大半個小時到了河溝邊,挽起褲腿就下河朝水流湍急的石灘走去。
石爬子有一個與眾不同的生活習性,它們喜歡在水流湍急的地方做窩,只要翻開一塊水流湍急的岩石,
在那岩石下面,就能看到小小的石爬子肚皮反面朝上,小小的身子像個吸盤似的,堅韌的緊貼在石頭上。
石爬子長的也不過十厘米,全身無鱗,身上布滿黏液,看起來有點像沒長大的小鲶魚。
幾人走到河邊石灘,在河邊的水流湍急處的石頭縫裡找尋石爬子。
何大寬翻開一塊大石頭,一眼就看到幾條吸附在石頭上的石爬子,「兄弟伙些,這兒有幾條。」
「喲呵,這條大!」
周懷安抓下一條大扁腦袋、肉滾滾的石爬子,撥弄了一下它腦袋正前方的幾根須子,和它那一對油菜籽那麼大的眼睛,覺得這小眼睛和它大大的腦袋完全不成比例。
蔡二妹把石爬子扔進水桶,「懷安,聽他們說石爬子鎮上賣兩角錢一斤,弄點去賣咋樣?」
周一丁搖頭,「不去,我隔壁的二狗子抓了五六斤去賣,還提了一大半回來。」
周懷安點頭,「就是,還不如撈點酸菜紅燒,吃了還有營養。」
四人在石灘上四處翻撿,水桶里不一會兒就裝了半桶石爬子。
「老么,石爬子夠了,我們去取魚籠。」何大寬邊喊邊朝三人潑水,換來三人的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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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楊春燕几人已經到了山坡上那片平地。這一片平地有一百來畝大,開了有十多畝山地出來。
全都是周父老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