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燕熱好飯菜從灶房出來,見張秀香也在,「二嫂,做飯了沒?沒做就過來一起吃,冷飯冷菜多的很呢!」
周母也道:「是啊秀香,明天在你家吃,過來一起吃了省得剩太多。」
張秀香爽快的點頭,「要得,我這就去喊懷軍他們爺幾個過來。」
大伙兒一起吃過飯,兄弟妯娌聚在一起打了會兒撲克,才各自回家歇息。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周一丁就帶著大黑和大黃來了,周懷安背著背篼,帶著旺財,兩人三狗一起朝後山走。
天沒亮,霧氣很大,狗子在前面歡快的跑著,周懷安叼著香菸和周一丁在後面跟,穿過後山樹林,朝西南方向走,翻過兩道山樑,太陽就慢慢的升起來了,霧氣也散了一些。
這時,走在前面的狗子忽然沖旁邊的林子「汪汪汪」叫了起來。
兩人停下腳步看向林子裡,兩個背著獵槍的精壯漢子從林子裡走了出來,周懷安看著有些面熟,「兄弟,你們是建設大隊的?」
國字臉的漢子笑著點頭,掏出香菸抽出兩支朝兩人遞了過去,「對,我們在你家賣過塊菌。」
「難怪看著有些面熟。」周懷安笑著接過他遞來的香菸,「打到啥好東西沒?」
國字臉笑道:「還沒打到好東西,就打到兩隻野兔,還有幾隻斑鳩。」
周懷安露出羨慕的神色看著他,「還是你們運氣好,我們走了這麼久,還啥都沒打到。」
「哪裡,你們看不上這些小東西。」國字臉看了看兩人背著步槍,笑著恭惟了幾句,四個人又客套的說了幾句,便各自分頭走了。
周懷安兩人帶著狗子在附近轉了一圈,又翻過一道山樑,下坡走到一條溝邊,順著潺潺的流水聲朝老林子的方向走。
溝里的水清澈見底,能清晰的看到溝底來回遊弋的小魚和山螃蟹。
兩人想去幾年前在西南邊找到的野蜂窩看看,立春後高山上的雪開始融化,山溝里有水,經常會有野物來溝邊喝水,走這邊也容易捕獲野物。
早上的樹林裡到處都是鳥叫聲,溝邊露水很重,狗子的毛都被浸濕了,兩人走在後面也把黃膠鞋和打著綁腿的褲管浸濕。
周懷安看著溝邊石頭上長著的石菖蒲,這東西端午節的時候可是家家必備的好東西,溝邊的大岩石上還長著不少石韋和石橄欖,兩人進山的目標不在這,就懶得採挖了。
「老么,都過去兩年多了,你覺得那窩野蜂還在麼?」
「那邊路遠,應該很少有人過去,應該還在。」
周懷安話音未落,大黑、大黃和旺財忽然汪汪叫著,飛快的朝左邊的林子跑去。
兩人只看到野物褐色的身影飛快的鑽入了灌木林里,周一丁激動了喊了起來,「老么,好像是香獐子。」
「追!」周懷安率先朝著狗子聲音傳來的山坡上追了上去。
這邊的樹林林子應該很少有人來,樹木和灌木長得特別茂盛,兩人想要追上在林間奔跑也如履平地的野物,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三頭狗子緊追著慌忙逃竄的野物不放,不停發出叫聲,讓主人跟上。
爬坡是件相當費力的事,兩條腿哪追得上四條腿,兩人跑了一會兒就覺得雙腿酸軟,嘴裡不停像拉風箱一樣「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可萬一真是一頭香獐子,就這樣放棄了,兩人又實在捨不得,只得咬牙往上爬。
就在周懷安兩人爬得氣喘吁吁,感覺喉嚨也乾的難受時,從前面的山坳里傳來了狗子此起彼伏的吠叫聲。
周懷安撐著膝蓋喘了兩口氣,指著前面,「丁丁貓,加把勁,狗子已經追上了。」
「嗯嗯!應該是圍住了。」
兩人撐著膝蓋,歇息了兩秒,又發力追到山坳,一眼就看到大黃、大黑和旺財分頭咬住了一頭長著獠牙的野物,頸部兩側白色帶紋被鮮血染紅。
「臥槽!」周懷安驚喜出聲,倒在地上的是一頭成年的雄性的香獐子。
它的脖子已經被大黑咬斷,不停往外冒著血水,香獐子的腥臊味加上血腥味,在林子裡飄散開來。
周懷安上前踢了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