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妻的,有啥好害羞的!」周懷安說著閉上了眼,心卻不由自主撲通撲通地加速跳了起來,「過來沒?」
「來了!」楊春燕在他臉頰上擰了一下,快速轉身朝房門走去。
「嘶~心黑的婆娘!」周懷安揉著臉頰笑著坐了起來。
楊春燕出去見李秋月和周懷山已經把雞公車綁好了,「三嫂,曬的折耳根、半邊花,裝麻袋裡沒?」
「裝麻袋裡了。」李秋月指著背篼,「野豬皮我裝背篼里了。」
「三哥,你們昨晚上照了好多黃鱔?」
「有十幾斤。二哥還夾到一條老梭(蛇)說拿去賣錢,老娘喊我們放生了。」
李秋月搓搓手膀子,「放生了好,那東西看到渾身就起雞皮疙瘩!」
周母從灶房出來,「春燕,喊老么起來吃飯了,吃了趕緊走。」
「起來了!」周懷安打著哈欠拄著木棒從屋裡走了出來。
楊春燕和周懷安洗漱後去了灶房小飯桌,豬肺燉的蘿蔔湯奶白奶白的。
李秋月把筷子遞給兩人,「豬腦殼燜了一晚上,味道還不錯!」
周懷山也點頭,「比昨晚上的炒肉片還好吃。」
周母聽後忙道:「真的好吃啊?好吃就背一半到寧安賣錢!」
周懷安夾了一塊吃了,「老娘你硬是鑽錢眼子裡了,難得吃一回滷肉,還拿一半去賣。」
周母橫了他一眼,「不省去哪找錢?」
周懷安撇嘴,「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啥子都省了,還掙錢幹啥子!」
「你今天要不是腿杆傷了,老娘非給伱兩坨子不可。」周母氣呼呼的走了。
周懷山有些無語的看著周懷安,「老么,你嘴巴咋那麼討厭,每次都惹老娘罵你!」
「家裡現在又不像以前那麼難了,不曉得還那麼省做啥子?」
「老漢說了,既然動工修房子,就給我們修三間兩頭轉。你想一下,四棟房子加起來就是二十八間屋。」
周懷山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院牆加上後院靠山的保坎都要砌好,就算我們自己踩磚燒窯,一棟房子修好的話,少算一點也要一千多塊錢才能完工。」
「現在又不准超生,修那麼寬的房子做啥子?」
「你哈兒喲!以後掙到錢了,要買自行車,拖拉機,院壩小了連拖拉機都放不下。」
「三哥,你也想買拖拉機啊?」
「哪個不想?我看富牛大隊的男人,只要有卵蛋的都想。」
李秋月聽後翻了個白眼,腹誹不已:才把兩個輪子的錢掙到,就開始想四個輪子的了。
周懷安看著他,「三哥,昨天春燕想到一個掙錢的點子,等我們到了寧安,問一下魚販子一天能吃下多少黃鱔?如果要的多的話,我們兄弟幾個合夥收黃鱔送寧安賣。」
周懷山驚喜的看著他,「老么,你真的願意和我們合夥啊?」
李秋月也驚喜的看著他。
周懷安笑道:「還得去寧安問一下魚販子能收多少黃鱔?」
他想著自己和春燕要上山挖草藥,如果魚販子要的量大的話,就靠他們兩個肯定忙不過來。
「要的,吃了我們就走!」周懷山高興的劃著碗裡的飯,巴不得立馬就到寧安,把掙錢的路子定下來。
四人吃了飯,天還沒亮,周母把乾糧和水裝竹簍里遞給了周懷安,又叮囑周懷山,「路上推慢點。」
「曉得了!你去我們那屋睡個回籠覺,幫我們看到哈小琳。」
「還用你說!」周母朝院門走去。
楊春燕和李秋月背起背篼,周懷安左腳不敢用力,便拄了根木棒,拿著手電照著周懷山出門上了田坎。
到了大路後,周懷山讓周懷安坐到了雞公車上,推著他朝村外走去。
四人出村下坡過了橋,歇息了一會兒,走到方田大隊天邊才露魚肚白。
此時四周的景色仍然有些模糊,初夏的早晨空氣還是有些清冷,走在朦朦朧朧的鄉間土路上,不遠的小院裡不時傳來看家狗警惕的吠聲。
周懷山看了看天色,
88:只動嘴不動手 (求訂閱,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