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燕聽後直言道:「反正我不喜歡蔡二妹,覺得他眼神不正,我看你還要提防他也收黃鱔來賣!」
她記得前世葉小雙沒有合夥開代銷店,看來她回來後,有些事已經和前世不一樣了。
「不會吧?」周懷安看著楊春燕,忽然想起蔡二妹說的那句: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認得去寧安的路。
「你說呢?伱已經把底牌透露給人家了。稍微有點腦子的,想一下就曉得你那些黃鱔送到寧安,除去損耗一斤也有幾分賺頭,你說人家會不會收了來賣?」
「不會吧?蔡二妹有的時候是有些不地道,但也沒壞到做搶兄弟飯碗的事吧?」
「但願吧?你自己不也不肯定?」楊春燕看著他,「你信不信,最多明天就曉得結果。」
周懷安見她說的這樣肯定,心有些發沉,「真要這樣我就和他絕交!」
他心裡也覺得楊春燕說的有九成可能,慶幸的是自己沒告訴二春把黃鱔賣給了哪一家。
楊春燕拍拍他,「真要這樣也沒必要生氣。你以後記住,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
周懷安悶坐了一會兒,仰身躺下長嘆:「心累啊!想想還是小時候好,做大人真他瑪心累!」
「人總要長大的呀!」
楊春燕說罷轉身出門,去後院抽了一把干穀草,挽了幾個小草把子,打算回前院收拾那些葛根。
趙慧芳提著豬食桶從豬圈出來,「春燕,看來得讓懷榮他們在後院搭一個棚子,你看階檐下那些首烏藤,又被雨淋濕了。」
後院屋檐窄,下雨的時候,起風就容易把晾曬的東西淋濕。
楊春燕摸了摸首烏藤,果真被淋濕了不少,「我去前院看看那些陳艾幹了沒,幹了的話就收下來,把首烏藤晾前院階檐下晾起來。」
「也好,陳艾收起來給老三拉城裡賣了,我們再去割。」
楊春燕拿著草把子回了前院,見那些葛根就這樣堆在牆角,上面的泥巴已經風乾了。
拉了草凳坐在葛根前,用草把子把上面的黃泥刷乾淨,明天好送寧安。
她想起王醫生說葛根三分一斤,這一堆就算兩百斤也才六塊錢,覺得草藥還是稀少的值錢。
張秀香和李秋月見後,也拉了草凳過來一起幫忙。
李秋月看了看院門口,「二嫂,春燕,媽和老漢陪爺爺去大爸家這麼久還沒回來,你們說,會不會吵起來了?」
張秀香蹙眉看著她,「不會吧?」
李秋月小聲說道:「大娘經常在外頭說爺爺抽葉子煙,抽得臭烘烘的,痰又多髒得要死。寧願每年給點錢給小的兩家,讓他在兩個小的家住,省得把磚瓦房給她熏黃了。」
張秀香撇了撇嘴,「我看她就是嘴巴說的攢勁,爺爺真要住我們家了,恐怕又要說老爺子拿私房錢,補貼二房了。」
「對頭!我最不喜歡大娘,明明和我們才是一家,偏偏恨不得二房窮一輩子,翻不到身。」
「等我們家的磚瓦房修好了,把她眼珠子看掉下來。」
楊春燕說到這忽然想起一事,「兩位嫂子,分了家以後你們還要挖草藥的話,我覺得最好還是像以前的夯土房一樣,在正房修幾間小二層,然後在樓頂搭個棚子,省得下雨天沒地方晾曬草藥。」
張秀香想了一下,就明白楊春燕的意思,「小二層好,閣樓上可以放糧食,樓頂搭棚子就可以曬草藥了。」
李秋月看著兩人,「我們都準備燒窯,現在又有了水泥票,還用夯土牆做啥子喲?」
「用磚頭也可以修小二層啊!我覺得夯土牆冬暖夏涼,住著挺舒服的。」說到這,楊春燕想起在三四十年後,山里人嫌棄的夯土牆,卻被歪果仁拿來當寶修建別墅。
這年頭,山里人沒錢的人家用土磚修建房屋,稍微好一些的用夯土牆,有錢的人家用的是青瓦修建。
土磚,有的是用踩後拌勻的黏土倒土磚磨子裡製成,有的是用石碾把土碾瓷實後,用專門的刀模壓下提取而成。
土磚陰乾後,用黏土跟沙子攪拌一起抹在土磚上面,壘成牆體,房頂用的全是稻草,除了工匠的工錢,別的幾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