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安想著自己和黎家是在屋裡交易的,又沒外人在場。
自己和王楨從黎家出來,神色雖說有些不自然,但王楨也說了和他一起,別人最多以為他得了什麼不好病才那樣的。
想到這,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聽了王楨的話後犯了疑心病!
便丟開那種不好的感覺,推著雞公車走到十字路口,聞到牛肉館裡飄出來的牛肉香,咽了咽口水。
轉念一想,今天輕輕鬆鬆的就進賬了幾大千,一大早起來又推著車跑了這麼遠的路,乾脆去吃一碗牛肉粉才回去。
周懷安把雞公車推到牛肉館門口,走進去對站在灶台前營業員說:「來一碗大碗的!」
「好嘞!」
周懷安找了張桌子坐下,不一會兒粉就燙好送到了桌上,拿起調料碗裡的小木勺子舀了些鹽,一勺海椒麵,一勺剁碎了的朝天椒,豆瓣醬,藤椒麵,拌勻就開吃。
這時三個穿著花襯衫,走路三搖兩晃的長髮小青年走了進來。
打頭的捲毛看了一眼靠牆坐著大快朵頤的周懷安,「來三碗粉!」
營業員也看了三人一眼,「要的。」
周懷安忽然又有了那種被蛇盯上的感覺,抬頭看到三個二流子在自己旁邊那張桌子坐了下去。
這時他已經明白自己被他們盯上了,暗自慶幸把錢給了王楨保管,也慶幸楊春燕今天沒來。
推著車走了幾個小時,肚子早就餓癟了,要干架也要吃飽了才有力氣。
干別的他不在行,干架這種事他經驗倒是豐富。
周懷安想到這,挑起一筷子牛肉粉,鼓著腮幫子「呼哧、呼哧」吹了兩下便塞進嘴裡。大口吃了起來。
轉眼已經大半碗下肚,三個二流子的牛肉粉才上桌。
周懷安趁三人埋頭大吃,三兩下將碗裡的粉吃光,把錢放在桌上起身就出了牛肉館,看了一眼插在竹筐上面的木棒,推起雞公車直奔橋頭。
想著趕緊過去攔一輛拖拉機,能避就避,避不開就干
三個二流子見周懷安走了,對視了一眼,放下到嘴的牛肉粉就追。
「站住!」營業員拿著切肉刀將幾人攔住,「把錢給了!」
捲毛見狀從兜里摸了兩張皺巴巴的五角出來,扔在地上就追了出去。
另外兩個二流子已經追著周懷安朝橋頭去了。
周懷安氣喘吁吁的跑到橋頭,卻沒看到一輛拖拉機。他覺得這次一個人來寧安,運氣實在太差,來沒車回也沒車不說,後面還有惡狗追!
看著已經追上來的二流子,想到人少冷清的橋西,周懷安不打算過橋了,快速將雞公車掉了個頭,站在路中央看著三人。
「踏馬的!」捲毛從後腰抽一根燒火棍,弓著身一手撐著腿,氣喘吁吁的指著周懷安,「跑啊?你咋不跑了?」
另外兩個二流子跑到,分別站到捲毛身邊,氣喘吁吁的用棍子指著周懷安,「草泥馬、你個死鄉巴佬,跑啊,繼續跑」
路人見狀都加快腳步離開。
周懷安握住車把手,冷冷的看著三人,「光天化日的,你們想幹啥?」
捲毛輕蔑的看著他,用木棒輕輕敲著手心,「把錢拿出來老子就放伱一馬,不然」
他們觀察這個推雞公車的幾天了,每次都是兩個人一道,推著兩大桶黃鱔,有時還有些草藥送德生堂。
他估計這鄉巴佬身上,最少也有百十塊錢。
拿錢!周懷安聽後忽然想起在菜市街被人撞的那事,原來這狗東西早就盯著自己了啊!
捲毛見周懷安盯著自己不應聲,獰笑道:「踏馬的,別給臉不要臉,輪到老子動手沒你的好果子吃!」
另外兩個也獰笑著叫囂,「死鄉巴佬,趕緊拿出來,不要逼老子動手。」
周懷安故作害怕,唯唯諾諾的說:「別打我,我給你們拿錢」話音未落,快速推動雞公車朝當中站著的捲毛撞了過去,「草泥馬,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有本事就來拿!」
三人沒料到他敢來這一出,捲毛和另一人躲閃不及被雞公車撞翻在地,雞公車也壓在了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