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抄徐老蔫小金庫
撂下電話,徐寧沒著急走,而是跟杜守財嘮會沒啥營養的嗑,因柴兵在屋裡坐著,杜守財挺懂察言觀色,話題就沒往望興引。
而是一直嘮著徐寧、李福強小前兒乾的那些操蛋事。
讓柴兵了解兩人的同時,他也和徐寧、李福強增進一番感情。
這杜守財是個挺講究的人,愛念舊情,誰家有點啥事都樂意搭把手。
擱屯子裡的人緣相當好,屯裡人對他的評價也挺高,否則他也不能坐屯部當支書。
不過,人都有遠近親疏,杜守財和徐春林、王二利關係極好,仨人小前兒沒少擱一塊廝混。
因忙著秋收的時候,徐寧他爺就將徐、王兩人扔給杜守財他媽管著。
那是三十多年前啊,一老媽子帶著十多個孩子,想想多鬧挺吧。
嘮半拉多點,徐寧便要起身告辭,杜守財一番笑罵囑咐,將三人送出屯部。
望著離去的車,杜守財心裡嘀咕著:這回徐老蔫可掏上了,他這輩子都沒想過徐二寧能學好啊。
柴兵驅車沿著大街直奔到老徐家,徐寧原本是想直接給孟瘸子送去半扇狼肉,但他尋思著上回都答應給孟紫煙買雪花膏了,若今個去沒遞她手裡,那孟紫煙不得孬糟一晚啊?
所以,他尋思還是等明個從街里回來,再去給孟瘸子送肉吧,左右都不差這一天。
徐家,外屋地。
蒸汽從鍋沿邊竄出來給屋裡整的熱氣騰騰,兩灶坑朝外跑著煙,熏得王淑娟、韓鳳嬌直淌眼淚猛地咳嗽,造成這煙熏火燎的原因,就是煙囪堵了。
徐寧三人剛進院就瞅見王虎和徐龍正踩著木梯子,使兩米多長的水曲柳木,頭部綁著破布條通著煙囪。
李福強抬頭問:「咋煙囪堵啦?」
「嗯吶,這些天淨烀肉,給煙管子造的全是灰。」徐龍低頭瞅眼回道。
「能整不?不行,你下來,我上去整整。」
「快整完啦,強哥、三哥你們快進屋吧。」
徐寧掃一眼沒吭聲,拽門走進外屋地,瞅著屋裡濃煙四起,皺眉尋找老媽方位。
劉麗珍正蹲在灶坑前咳嗽呢,徐寧走過去,道:「媽,咱這老房子多少年了,不行,真得重新蓋了。」
劉麗珍使襖袖子捂著口鼻,抬頭道:「那不得等你徹底穩當下來啊?」
「等我嘎哈呀?先蓋先住著唄。」
劉麗珍扒拉著他,瞅著剛進門的柴兵和李福強說,「強子給門帘子掫開跑跑煙兒。」
「誒。」李福強回身將門帘搭在門頂,便與柴兵進了東屋。
徐寧站在屋門口瞅一眼,道:「媽呀,過年就蓋吧,蓋個新房不就啥都解決了麼。」
「伱尋思蓋房那麼容易捏?我跟你爸尋思好了,明年再講究一年,正好攢攢蓋房和你娶媳婦用的錢,後年差不離就夠。」
既然老爸老媽都商量好了,徐寧就沒再說啥,只彎腰呲牙笑說:「媽呀,還尋思整水磨石地面不?」
劉麗珍面露笑意,忍不住白愣他一眼,「滾犢子,淨擱這鉤我,我一想那地面就睡不著覺,趕緊回屋給你三哥他們沏點茶水去。」
徐寧咧嘴一笑,便走進屋給柴兵、李福強沏點茶。
剛倒完水,徐龍和王虎也搓著手進屋了。
徐龍湊到徐寧跟前,不時擠咕眼睛,整得徐寧連連撇頭躲避他急迫的目光。
最後給徐寧整煩了,他扭頭盯著徐龍,道:「為那點錢,你都不想讓兄弟歇會,是不?」
徐龍捂著嘴,悄默聲說:「我怕你忘了,小點聲,你嫂子能聽著。」
「你再粘著我,我就告訴我嫂子,明白不?」
「誒呀…你咋這樣呢?不都說好了麼!」
「那你等會,我給你取錢去。」
徐龍聞言高興的點頭,便見徐寧起身朝著外屋地走,但他沒有停留在外屋地,而是直接出門轉身去了茅房。
先解開褲繩解決一下,然後便抬頭瞅著茅房瓦片,將左數第二片瓦掫開,就瞅見了下方壓著的方便麵袋。
靠著牆根數了數,正正好好200塊!
他從里數出50,然後將剩下的150揣進兜,再把方便麵袋裡塞點苞米葉子,重新壓到瓦片下。
目前他兜里攏共有372塊6毛,其中有200是臨去望興之前,擱徐老蔫那逗哧來的,剩下22塊6是他原本兜里剩的,這些日子根本沒機會花,除了給柴良玉、常大年、許炮買點東西,他一分都沒花,倒不是捨不得,而是沒地花啊。
回到屋,他對著徐龍揮揮手,這老大起身顛顛跑過來。
當他將50塊零錢不動聲色遞到徐龍手裡,當即徐龍就笑眼眉開,急忙將錢揣進袖子裡,然後咧嘴對著徐寧作個口型:好兄弟!
屋內,柴兵、李福強和王虎都沒注意,尋思倆兄弟交流感情呢,哪成想有這骯髒交易啊。
徐龍拿著錢就快步回到西屋,不知道將錢藏哪了。
經歷上一把事,徐龍有點不相信徐老蔫的藏錢能力了,所以他這次就尋思自個找地藏起來,正所謂信天信地不如信自己啊!
徐寧瞅他顛顛跑了,便咧嘴笑了笑,暗道:我讓你父子倆好,這回看你倆還咋好!
他掀開門帘來到外屋地,對著劉麗珍說:「媽呀!我跟你說個事唄?」
「有啥事就說!別老叫魂似的。」
徐寧從兜里掏出150塊錢,說:「我剛才去茅房撿著150塊錢,是你掉得不?」
「啥?」
劉麗珍聞言一驚,急忙起身盯著徐寧,再低頭瞅瞅他手裡的錢,一時間腦袋竟有些轉不過彎來。
屋內外,幾乎所有人都聽著了。
韓鳳嬌、王淑娟和楊淑華頓時想到一種可能,但她仨都沒有吭聲言語。
東屋的李福強、柴兵和王虎聽聞後,便對視著咧嘴笑。
相處這麼長時間,他們太了解徐寧有多損了。
西屋,徐龍將親弟弟剛給的50塊錢要往炕櫃下的縫裡塞,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緩緩轉頭瞅著西屋門帘,磨牙切齒道:「這損犢子,竟使離間計,唔中計矣!」
隨即,他緊忙將錢塞進縫裡,然後就躺在了炕上,兩眼一眯裝睡。
外屋地,劉麗珍眨巴兩下眼睛,她心裡明鏡似的,知道這肯定是徐老蔫藏的。
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徐老蔫居然藏了這麼多錢!若說十塊二十塊也就那麼地了,她睜隻眼閉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