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楓的話並沒有讓解惑有任何的吃驚,他依舊在那整理著唐楓的東西,口中淡淡地道:「公子你說的是什麼話,我不就是你的書童嗎?我跟著你已經有近十年了,你今天怎麼卻象是剛認識我一樣?而且我的一身武藝不是因為公子當年救了一個老人,由他教的我嗎?我記得當日那老人還曾問過公子是否要跟著學,但公子因為要考科舉,才不想講精力浪費在這些與科舉無益的事物之上的。」
唐楓聞言卻是一呆,他畢竟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唐楓了,雖然保留了他的一些記憶,卻不可能事事皆知,便當作突然想到一般,失笑道:「哦,這個我倒是真的忘了。我只記得你習了一身不俗的武藝,卻也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厲害,能以一人之力將那十多人都傷了。」
解惑手上不停,嘴裡道:「那多得那為老人的傾囊相授了,我只使出了五成的本事,那些人就都已經倒地不起了。」
聽著他的話,唐楓心裡頓時後悔不迭,怎麼以前的唐楓居然如此迂腐啊,也不懂習武的好處,心中大覺可惜。但轉念一想他又知道解惑對自己的忠心是真的,那即便自己不會武藝也沒什麼相干,有他在身邊不是和自己會武一樣嗎?而且他也不確定有那個老人的指點自己會有多麼高的武藝。
就當唐楓不想這個問題的時候,解惑卻突然發問了:「公子,今日去那汪家的結果如何?他們沒有為難你吧?」臉上滿是關切之色。唐楓聞言一笑:「他們自然不會為難了我,我怎麼說也是歙縣的縣令,而且我還將那汪德道給帶了回來,待到明天一早就在公堂之上審問於他。到時候便可再次打擊汪家的囂張氣焰了。」
「那公子就早些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明天還有大事要做。」解惑恭敬地說道。
唐楓一笑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那柳家……離開的時候可留下了什麼話給我嗎?」
解惑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回公子的話,柳家老爺和夫人並沒有留下什麼話來,他們看上去雖然有些不愉卻也知道公子如此做是被逼無奈。倒是夫人她卻是說了,她說她會支持大人的,說為了歙縣的百姓謀福祉遠比和他成親要重要的多。而且夫人還讓我轉告公子,她會在閨中相待,何時大人的大事完成了,她自會嫁到衙門裡來。」
聽著這深明大義的話,想著柳慧說這話時的神情,唐楓心中滿是感激:「我唐楓能娶妻如此,真是三生有幸啊。我一定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片深情,無論是對她還是對縣裡的百姓。」柳慧的一席話,使得唐楓心中的決定更堅,想著明天早些到來。
就在唐楓滿心激動的時候,汪德功卻是在自己的房中躊躇不定,他還拿不定主意自己到底應不應該這麼做。這麼做的誘惑非常大,但同樣的風險也極大,若是被人知道了這事是自己做的,汪德功知道恐怕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但是若不這麼做,只怕那老頭子一旦恢復過來就會將我所有的權力都奪了去,甚至將我逐出家門。到那時,天地雖大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想到後面可能發生的事情,汪德功的面容就有些扭曲了。以前當汪文正不讓他管家中事宜的時候,汪德功還能忍受,可是自從感受過權力的滋味再讓他將這一切都交出來,卻讓他有一種比殺了自己更難受的感覺。人最怕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之後的失去。
「咯咯」兩聲輕響,打斷了汪德功的思緒,應聲進來的是他的其中一名親信汪福。看到這個由自己安排在汪文正身邊的人突然回來了,汪德功就知道有事情發生了,便問道:「怎麼?可是老爺他醒來了,還是……?」他最希望自己的父親就此斷氣,那就省了自己的心事了。
但是答案卻並不如他所願,汪福小心地回答道:「大爺,老爺剛才在李大夫的針灸之下醒了過來,又服了李大夫開的藥,現在已經能開口說話了……」
「他說了什麼?」不等汪福說完,汪德功便急急地問道,生怕父親醒來就找自己的不是,那自己可就真的完了。但是汪福的話卻讓他一呆:「老爺並沒有提起大爺和三少爺,卻只是吩咐財管家派人去將二少爺和二老爺請回來,說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他們商議。然後他又睡了過去。小的是趁著老爺睡過去的當口才來見大爺的。」後面的話顯然是在邀功了。
「老二和二叔管著外面的生意和打理與各地衙門的關係,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