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欲靜自然聽出了,蘇源話中的意思,略有猶豫後,語氣鄭重的說道。
「我姬欲靜可以,以自身全部權利起誓,事成之後絕對保你無恙,如此你總該有所決斷了吧。」
聞言蘇源目光一滯,緊皺眉頭,但很快便舒展開來,輕笑一聲。
「我聽說王朝中人皆是天命所選,他們所立下的誓言,皆受天道所桎梏,只要所擁有的權利夠多,便可輕易抹除。」
「姬欲靜,你真把我當傻子耍呢?大不了就一拍兩散,那雪沙洋的傳承本就與我無關,你真以為我會為了它,讓自己置於險地嗎?」
姬欲靜訝然,他沒想到只是蠻荒冰洋邊陲之地中人,竟會對中州王朝有如此了解。
直到半晌後,他這才冷笑一聲。
「你真是讓我感到驚訝啊,但蕭家中人呢?那可都是你的族人,你總不會連他們都拋棄吧?」
蘇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遲疑,但轉瞬卻堅定的說道。
「所謂修行必定有所捨棄,若我真無法保全蕭家,那我自會為他們報仇!」
姬欲靜聽到這話,嘆了口氣。
「聽說你們蕭家是魔道中人出身,現在一看果然如此,反正還有將近四年的時間,期間或許會發生許多事。」
「待到四年後你如何選擇?我們到時再看,畢竟金若空許諾我的,也未必需要我自行探索。」
蘇源也知道,這是他現在能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
他不能確定,這是否是金若空與姬欲靜兩人所設的局,更不會因為這小小插曲,就投身於姬欲靜,只能站在中間,展露出兩邊都不想參與的態度。
這時蘇源拿起酒罈,直接盤坐在地上,大口喝了起來。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另尋出路,有了你這個大周皇子的幫助,只要沒有不言仙干預,金若空已然看到了勝利。」
姬欲靜搖了搖頭:「我不是修士,沒有那麼長的時間去等待回報,又怎麼可能將賭注全押在一個人的身上?其中的苦楚你不會懂的。」
蘇源之所以能猜到,姬欲靜的想法,便是以壽元無多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但見此事沒有迴旋的餘地,他也不再去勸。
「隨便你們怎麼爭吧,反正我只是個小角色,你們想怎麼擺布就怎麼擺布。」
姬欲靜聽到這話,突然笑出聲來。
「能擁有伴生奇物地火,就代表你註定不是小人物。」
「比如今年入春時,萬里群山的那個蘇源,誰能想到?他竟以三階修為,攪動儒仙城風雲,讓無數六階人仙都不能奈何於他,最後儒仙城毀,他卻逃之夭夭,至今無人找到他的下落。」
說到這,姬欲靜突然有些感慨。
「修士之間的爭鬥,當真是百聽不厭,若我有幸見到那蘇源,真想看看他是否如傳聞中的那樣,是個嗜血的魔頭?還是個天賦卓絕之人?」
「蕭燃,你亦如此。」
蘇源苦笑一聲,將酒罈中的酒一飲而盡。
「時勢造英雄,正如你所說,未來的事誰說的准呢?謝謝你吉言,走了。」
蘇源腳步踉蹌的向外走去,最後直接跌坐在甲板上,等待著其它船隻的到來。
姬欲靜也走出房間,表情複雜的望著蘇源。
「爭取不到蕭燃,那在四年後的雪沙洋之行中,我必定會處處受到限制,但若此時將他殺了,不僅會打草驚蛇,恐怕金若空也會藉此名頭,來要挾於我。」
「果然修士也只是人啊,權謀心計往往比修為更加重要,但還是讓人好生羨慕!」
蘇源自然能感受到,背後的姬欲靜,但他卻毫不在意。
「此事算是有了了結,但其中的結果究竟如何?還是得看四年後的雪沙洋,真是各懷鬼胎啊!」
其餘的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