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友東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岑青辦公室。
此時的他,還沒有從剛剛那些憤怒、不滿、絕望、失落的複雜情緒當中恢復過來。
岑青所說的那些話,就好似是一把鋒利的刀子一般,一下子便深深的扎到了他的心中,將他所有之前的那些喜悅,全都一掃而空。
眼睛失去了焦距,好似行屍走肉一般的在走廊當中遊走著,但是很快,他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從剛剛那份茫然當中回過神來,取出自己的手機,在聯繫人當中飛快的尋找著。
剛剛只是聽那老女人這般說,誰知道她是不是在誆騙自己,之前自家老爺子在跟自己說這個消息的時候,那信誓旦旦的樣子分明不是在作假,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從老爺子那裡確認一下消息的真偽。
不過剛剛找到自家老爺子的號碼,正要撥出去的時候,卻聽到電話忽然響了起來,老爺子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之上。
看到這裡,他想也不想的便按下了接聽鍵,然後對著電話那邊急促的問道:「爸,我工作調動的事兒到底怎麼……」
「馬上給我滾回來!」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電話那邊響起的一個威嚴的聲音給打斷了,說完這句之後,那邊再無其他的言語,直接掛掉了電話,連多餘的字眼兒都沒有一個。
雖然就只有短短的一句,但是從話語當中所蘊含的那份幾乎壓抑不住的憤怒,卻足以表明,聲音的主人,此時正處在一個暴怒的邊緣。
張友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別看他平日裡對於自家老爺子並無太多的敬畏,但是在剛剛,他卻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本能的畏懼。
更重要的是,從老爺子的話語當中,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岑青所說的,已經真的變成了現實。
連工作也顧不上,張友東便匆匆的向著門口而去,一路上,碰到的那些下屬們,依舊不斷的對著自己道賀,臉上都是帶著隱隱討好的笑容,若是說早上的時候,對於這些恭賀的聲音,張友東還覺得無比享受的話,那麼現在,同樣的話傳到他的耳中,卻是讓他覺得有些刺耳和尷尬。
隨意的敷衍過去之後,上了自己的車便直接回到家中。
剛一進家門,他就感受到了一股無比壓抑的氣息。
問過保姆之後,他直接來到老爺子的書房,一堆門,便問道一股濃重的煙味。
「爸,您怎麼又抽上了,不是說過讓您不要抽菸的嘛……」張友東皺了皺眉頭,對著老爺子說道,老爺子的肺不好,早在多年前便在保健醫生的建議下戒掉了煙。
聽到張友東的話,原本背對著他的老人猛地轉過身,一雙銳利的眼睛,就好似兩把刀子一般,一下子便插進了張友東的心中,讓張友東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緊接著便聽到老爺子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怎麼把岑青給得罪了?」
老爺子上來便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看到老爺子那幾乎要吃人的模樣,張友東瞬間便萎了,在老爺子懾人目光的注視之下,他老老實實的將之前會議上反對岑青的事情講了出來。
「混賬,岑青是誰?你沒事招惹她幹嘛?腦袋進水了嗎?現在可好,把自己的前途都給敗壞掉了,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把你調到青年團中央,花費了多大的力氣和代價,現在可好,就為了你一時的頭腦發熱,這一切白瞎了!」聽完了張友東所說的之後,老爺子簡直就是怒不可遏,憤怒的對著張友東怒罵道,或許是因為激動,那唾沫星子也是伴隨著老爺子的咆哮而四下飛濺。
之前他都已經謀劃的好好的,為張友東鋪好了所有的道路,就等著他一步步的走上巔峰,可今天上午的時候,自己的老夥計忽然給自己打電話,說是青年團的調令被華夏電力那邊給拒絕了,根據消息,還是岑青親自主張的。
這讓老爺子也是變得糊塗起來,這官場上的潛規則,當下面人向上調動的時候,很少有原單位不放人的,畢竟這放出去的人也相當於多了一條人脈,可沒想到,岑青這一次不但拒絕張友東的調動,而且態度還十分的強硬。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一定是張友東得罪了岑青,不然的話,別看兩家屬於政敵,可相安無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