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筍著這些,於女官下意識的舉目看向周尚宮,發現對方那已布滿皺紋的臉上竟毫無表情,可雙眸中卻是數不盡的冷冽,眼神更是如最厲的尖刀般,直直的向她射來。感受著這種眸光,於女官渾身不覺一震,皮膚上的毛細孔仿佛驟然間全部打開了一般,心裡不禁隱隱發怵,真心有些害怕對方會不管不顧的將她打殺在此。
秉持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於女官順勢便換上一張笑臉,但恐是因轉換的太快,故她認為的笑臉在外人的眼中竟變成了一副似笑不笑的表情,讓人看去只覺得古怪異常。
帶著這種表情,她語氣也刻意壓低了說道:「尚宮大人莫要動怒,本女官並沒有侮辱您的意思。只是如今馮才人無故中毒,皇后娘娘也是憂心忡忡,太后老人家更是大為震度。今日本女官來此,若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怕是回去也沒法交代。本女官受罰倒也是其次,若太后、皇后娘娘追究起來,恐尚宮大人也難辭其咎吧!」
聽明白了其話中的含義,周尚宮心裡也深深的嘆了口氣。她知道對方雖然話說的委婉,但意思還是很明確的,那便是若今日尚宮局不給個說法,自己連同整個尚宮局恐都要受到牽連。可難道真的讓她將悠然拉出來頂罪嗎?不,這斷然是不行的。可眼下應該怎麼辦呢?周尚宮慢慢低下了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此時的張悠然也看出了周嬤嬤的為難,對於她剛剛的捨身相護,悠然還是十分感動的,甚至要比感動還要更甚。但現下,她真的不想在讓尚宮嬤嬤難做了,於是她向前跨了一步,來到於女官面前,朗聲說道:「敢問女官大人,您說悠然下毒害了馮才人,可有證據。」
眾人皆被悠然的突然出聲驚到了,目光更是迅速的看向了她。只見她已經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走出了人群,一個人後背挺的直直的站在了大廳中央,周身更是看不出半分的怯懦如擔憂,恰好與另外那些早已支持不住癱軟在了地上的宮人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但如此她的周身還隱隱散發著只有上位者才有的氣息,慢慢的這股氣息竟同周尚宮、於女官分庭抗衡起來。
其實今天對於女官的衝擊也甚是不小。在她原本的想法中,周尚宮是斷然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宮女同自己翻臉的,可誰曾想,對方不但翻了臉,還擺出了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真不知那個叫張悠然的官女,給這位周尚宮吃了什麼藥。
而最出乎她預料的便是這個張悠然。想來那樣一個小小的宮女,在這宮中一個比之螻蟻都強不了多少的人,竟也會是這般難啃的骨頭。特別那對清冷的眸子,於女官想起剛剛自己看到的那雙眼眸,那怎可能是一個十五歲女孩應有的眼神呀,那份淡漠、那份決絕、那份冷冽,真真像一個經歷了無數生死的人才有的呀。
想著這些,於女官的眉毛竟不知不覺皺成了一個川字,心底也愈發煩躁起來,可表面上卻依舊保持的慣有的威嚴,冷笑了一聲說道:「呵呵,張悠然,本女官還真是小看了你呀,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宮女,竟然有這般的本事。你找本女官要證據,難道你剛才沒有聽到嗎?那個嬤嬤和宮女不是說了嗎?昨日只有你一個外人碰過那碗血燕,而馮才人更是吃了那碗血燕後便中毒了。那不是你下的毒,還能是誰?」
聽了對方的話,悠然不但沒有驚慌,臉上還依然是表情淡然,只是那漆黑的繡眉微微有些上揚,但還是用著同樣平和的語調回答道:「女官大人怎知,只有婢子一個外人碰過那碗血燕呢?」
「哦,聽你話中之意,莫非還有別人碰過?那你且說說,這人是何人呀?」於女官只當她是在推延時間,便繼續滿臉冷笑的問道。
悠然仿佛沒有聽出對方語氣中的諷刺之意,依舊淡淡的施了一個禮宮禮說道:「稟女官大人,若是婢子記得沒錯,確實還有一個外人碰過此碗血燕。那便是尚宮局宮女尹青瑰。」
當悠然說出青瑰這個名字時,廳上眾人包括周尚宮在內,皆是一臉的莫名,大部分人都不明白,怎麼青瑰也碰過那碗血燕的呢?她不是因為吐血而在房中將養身體嗎?怎麼又會跑去了瑞雪的房中呢?莫非這件事情還有其它的內幕,悠然真的是被冤枉的?
雖然很多人早已經迷茫了,更是被今天廳上這瞬息萬變的事情,弄的找不到北。可還是有一些腦子快的人,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青瑰碰過,哎
第五十七章 黔驢技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