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挑了飽滿的腰豆,花生,桂圓,栗子,紅小豆,瓜子仁,榛子仁,核桃仁,松子仁,冰糖···再添上黃米糯米小米大米,用料豐富,從臘月初七晚上就開始用把瓦罐放在暖爐子上小火熬製,熬到文娟清早起來,已經是米豆開花,粘稠軟糯,嘗一口,甜度適中偏淺,有種入口即化的感覺,再美不過了。
她做得多,用搪瓷小盆打了滿滿一盆,蓋上蓋子,用雙層折起的干毛巾墊著,手上又帶了兔毛內里的毛線手套隔熱,小心的端著,往韓家送去。自打她有孕以來,沒少讓韓家嫂子費心,沈衛國更是有個風催草動,就跑去再三的問人家嫂子,這麼麻煩人家,文娟挺不好意思的,也就想著給韓家添置些他們不方便準備的東西。
快過年了,似乎駐地里歡喜的病患也更少了,於秀竹也就不那麼著急去急診室呆著,家裡孩子難得放假回來過年,她就是手藝不怎麼出色,也想在家倒騰些吃食,給孩子添補添補,更何況,最近大半年,她和文娟走得近,文娟也不小氣,真心傳授,她的手藝沒少上漲,這一次回來第一次給兒子做飯,就得到了他的高度讚揚,更是讓她熱情高漲。
文娟敲門的時候,她正在廚房忙活,準備淘米熬點兒大碴子粥,也準備添點兒豆子花生之類的,多點兒吃頭,天天看文娟變著花樣倒騰吃食,她也多了幾分靈巧,挺到敲門聲,她招呼院子裡晨讀的兒子:「茗茗,去開門!」
韓梓茗長相肖母,眉清目秀更顯俊色,身材上倒是隨了父親,頎長挺拔,只是或許年紀沒到,還沒徹底張開,再加上學校的伙食也就那樣,倒顯得孩子有些瘦麻杆一樣,惹得於秀竹心疼地直道他不會照顧自己,把自己養的風吹就到,樹苗子一樣。
韓梓茗聞言快步開門,就看見文娟挺著滾圓的肚子,手裡還端著一個見方的搪瓷盆,不由趕緊連忙接過去:「娟姨來了!」他對著院子裡,向母親喊了聲,想要扶著文娟,又怕冒犯,有點兒手忙腳亂。他今年剛十七歲,比文娟也就小了三四歲,但是因著文娟與他娘於秀竹姐妹兄嫂相稱,也就只能委屈他矮了一輩。
本來文娟不介意,想隨韓梓茗隨意稱呼,但是這孩子愣是知禮,不肯逾越,這輩分也就定了下來。
「沒事的,茗茗!」文娟擺擺手,腳步輕盈穩實的隨著韓梓茗往院子裡走去,她還沒到最後的月份,又似慣常活動的,活動還很靈活,還沒到需要人攙扶的地步。
於秀竹聞聲急忙走出來,一邊急著,上前扶著文娟的手道:「弟妹,你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你喊一聲,讓茗茗過去幫忙,外面路滑,你咋也不小心點兒!」
於秀竹這看似埋怨的口氣,擱一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於秀竹不高興文娟登門,其實不然,不過是關心使然而已。
「沒事,嫂子,我走的慢,不影響的。昨晚熬了些臘八粥,早上米豆開花,我嘗著味道不錯,就像給嫂子端過來點兒,也是給您和茗茗嘗嘗鮮!」文娟笑著道,「就家裡家外這幾步路,我天天走,都熟著呢!」特別是沈家到韓家這段路,因為文娟經常來往,自從文娟有孕之後,沈衛國還特意清理了一下,隔腳的石子土坷垃樹枝子都清理走了,小坑小坡的也都填平,隔幾天還要檢查一番,再平穩不過。
「這又要偏了你的好東西,哪好意思!」於秀竹覺得臉熱,自打弟妹來了,那一堆堆的大白菜土豆紅薯蘿蔔乾菜野味,文娟不要錢一樣送了韓家,她哪好意思厚著臉皮接受,索性他們家如今就一個孩子還在上學,費計不多,她挑著時間,托閨女幫她買了些細軟的棉布,毛線,還有難得一些的棉花,讓文娟給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添些衣服裹被。沈家弟妹是個細末愛潔的,小孩子的尿布,她都是用新棉布拆的,這些東西也正好能給她派上用場。禮尚往來,兩家越發的親近仿若至親。
「快進屋坐,別累著了,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呢!」於秀竹趕緊招呼著文娟進屋坐著,老實說,她兩個孩子都是單胎,又是後懷不顯肚子,她快生的時候,也不過比文娟大了一點兒,每次看見文娟聽著大肚子還能輕盈的走來走去,她就覺得,那真是本事呢!
文娟笑著擺擺手道:「嫂子可別這樣說話,以後我麻煩您的還多著呢,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咱們又不是外人,這不是茗茗難得回來,我這做人家姨的,也讓茗茗嘗嘗我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