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紅玉看著鏡子裡的人好一會,眯了眯眼,轉身直視他的眼睛:「會寫進合同嗎?」
寧秉宇挑了挑眉:「你要,也可以。」
楚紅玉剛要開口,就聽他又慢悠悠補充了一句:「但你現在是在港府打黑工,合同不合同的,意義不大,你說是吧,楚助理?」
他微微一笑:「我沒有食言的習慣。」
楚紅玉沒說話,忽然伸手,指尖輕輕勾住他領帶,往下一拉。
寧秉宇猝不及防,微微傾身。
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鼻尖對鼻尖,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皮膚的溫度。
他眼神幽暗下去,呼吸也亂了一拍,喉結滾動,幾乎以為她艷麗的唇要吻上來。
但下一刻
「唔!」
他悶哼一聲,忽然喉嚨一緊!
楚紅玉一手扣著領帶結,一手拉緊了領帶,像要勒死他一樣。
她卻在他眼前吐氣如蘭:「是,我當然相信寧大少沒食言而肥的習慣,畢竟這麼大個老闆,人無信不立嘛。」
她手上粗暴的用力,語氣卻越髮帶著吳儂軟語的嬌甜:「但是老闆嘛,總歸是有扣工資的習慣,所以合同還是得簽的,在港府我是打黑工,但在內地,我可不是。」
她嫣然一笑:「我的工作,也包括幫您負責內地的事宜,不是嗎,這合同對你我之間有約定效力就夠了!白紙黑字的,大少也不想回內地被看見自己貼大字報對吧?」
寧秉宇被她勒得呼吸都不順,但只不悅地皺眉:「鬆開!」
楚紅玉鬆開了領帶,指尖在他領帶上輕輕摩挲,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語氣又甜又危險——
「不好意思啊,身為私人助理看見老闆領帶歪了,想幫您整理一下,沒想到用勁大了些。」
她眼波流轉,帶著幾分挑釁:「您不會怪我吧?」
寧秉宇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她精緻艷麗到帶著侵略性的臉上帶著嫵媚的笑,眼眸深處卻一片冰冷,仿佛在看
嗯,按照她的話說,那叫——階級敵人。
他桃花眼裡閃過一絲暗光,這女人,這是在挑釁他吧?
「當然不會。」寧秉宇低笑一聲,伸手握住她還停留在自己領帶上的手。
他把她纖細的指尖慢條斯理地拽下來握在掌心把玩,語氣帶著幾分玩味:「楚助理如此盡心盡力,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呢?」
然後,他低頭在她耳邊慢條斯理地說:「只是下次想幫你老闆的話,可以換個更舒服的方式,不然真的會扣工資。」
楚紅玉並沒有躲閃,反而側身迎上去,在他耳邊語氣越發甜膩:「當然可以,那,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
她柔軟馥郁的香氣隨著呼吸浸在耳邊,寧秉宇身形一頓,扣緊她的指尖,輕彎唇角:「好啊」
兩人之間,似瀰漫著曖昧不明的氣息或者說較量。
但下一刻,就見她輕哂:「麻煩老闆你別一天到晚的那麼——騷,我自然工作會輕鬆一些,也會有更多的方式和時間幫您——賺錢。」
那個「騷」字,她咬得極重,尾音微微上挑。
寧秉宇瞬間凝固了一下。
騷?
他疑心自己聽錯了。
活了三十多年,閱女無數,還從未有人敢用這個字來形容他。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寧大少,此刻也不禁有些失語。
楚紅玉卻像是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依舊笑盈盈地看著他,眼神清澈,仿佛剛才那個帶著挑釁和戲謔的「騷」字,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
「騷?」他重複了一遍這個字,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
楚紅玉忽然直起身子,環著胸,開始上下打量寧秉宇,活脫脫一個弄堂里挑剔刻薄的阿姨樣——
「寧大少,儂曉得伐?儂格打扮穿著,再加上儂格語氣姿態,從頭到腳,儕是充滿了勾引女人格味道!」
「比如剛才,曉得格是儂上司下屬在溝通未來工作,不曉得格還以為儂寧大少在賣弄風騷,勾搭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