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眾人指指點點。
「那女的,不是剛才鬧事的那個?」
「應該就是她,之前還故意給自己的小姐妹抹黑,沒想到,才過了不久就被人抓了現行。真不要臉!」
「她知道什麼叫要臉?要臉也不會在外面和男人亂來了。你瞧她那樣……白花花的肉都露出來了,打算勾引那些個大老爺們兒呢!真是……」
「……」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讓阮蜜兒哭成了淚人兒,指著醉鬼王偉:「是他!他強迫了我,還……嗚嗚,我不要活了……」
她大哭,猛的起身拿頭朝牆撞去。
場面一度很混亂。
張萬里很著急,趕忙上前阻擋。
阮蜜兒趁機抱住他的大腿,哭得梨花帶雨,「張支書,你幫幫我!我要告他,他對我耍流氓!他……」
長相甜美的她,帶著一種被凌辱後的悽美,讓人平添了幾分憐惜。
張萬里被困在那,進退維谷。
尷尬不已。
「好好,我一定會幫你,你先放手,放手……」
他拉不開阮蜜兒固執的糾纏,慌忙中對上蘇昕棠,眼前一亮,趕忙朝她招了招手。
蘇昕棠冷眼旁觀。
她親手策劃的這一幕精彩大戲,進展到現在,她很滿意。
如果是上輩子的她,看見阮蜜兒被欺負得這樣慘,她肯定會失去理智,衝出去為她出頭。
可現在的她知道,阮蜜兒是何其自私殘忍,冷心冷血。
她再不會上當。
必要時,還會衝上去狠狠踩她兩腳。
人的冷漠和狠戾並非天生的,而是她用上輩子的孤苦,和生命,作為代價換來的。
這樣的領悟,很痛。
「蜜兒別急,派出所的同志很快就來了。」
她排開眾人上前,拿起床單,裹住阮蜜兒的身子,也擋住了眾人的窺視。
二人目光在空中交匯。
蘇昕棠一臉平靜,目光坦然。
阮蜜兒慘白的臉逐漸變得猙獰,壓低了嗓:「是你,是你害了我對不對?是你,都是你在使壞是不是?」
她氣急敗壞的喝問,猛撲上去想抓花她的臉。
「蜜兒別這樣。我知道你傷心,恨我、怨我。」
蘇昕棠順勢抱住她的胳膊,讓她掙扎不脫。表面上,她難受的大哭,聲聲控訴著自己的過錯。
一如當年的阮蜜兒。
心中恨意猶如黃河水泛濫,「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對。我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單獨把你留在屋子裡……我沒想到,你會遇到這樣的畜生。否則,就是綁,我也會把你綁走!蜜兒……」
「放開我!放開……」
阮蜜兒心裡那叫一個恨啊!
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她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過去,她一直沒把蘇昕棠當成對手,因為她實在太蠢!蠢得她說什麼,她都全然相信,半點不曾懷疑她的動機,乾淨得就像一張白紙。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恨!
就越是想染黑那一張白紙。
沒想到,那個她一直瞧不上眼的蠢女人,給她上了生動的一課。
「別以為你家世好,人又漂亮,就可以任意踐踏我的尊嚴。我最厭惡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總是一副施捨人的嘴臉。在我眼裡,你根本什麼都不是!」
她大吼大叫,形態瘋狂。
蘇昕棠,被強姦的人該是你才對,你才應該是那個該被千夫所指的女人!
你給我等著!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把你踩到腳下。
蘇昕棠無語哽咽。
眼圈慢慢紅了:「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虧我一直把你當好姐妹……」
心,冷到了骨子裡。
如果說之前,她已對阮蜜兒的自私有一定了解。沒想到,原來阮蜜兒對她的恨,從年少時就已根植。
難為她在自己面前偽裝了一輩子的好姐妹,直到她臨死前才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