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zw】 陳玉香扭送著許丹擠進七嘴八舌的人群:
「讓讓!讓讓!公安同志,這人就是今天這起車禍的罪魁禍首,到現在還不死不承認自己犯下的罪孽,可見覺悟有多低,必須嚴厲懲處才行!」
李雙英拉著盈芳也擠到公安同志跟前,嚴肅補充:「沒錯!她的動機十分邪惡,竟然想害死我身邊這位軍嫂,罪加一等。」
公安一聽,這事兒還牽扯到軍嫂,臉上的表情越加凝重,雙腿並立行了個軍禮,鄭重允諾一定會嚴肅對待此案,並兢兢戰戰地邀請三位還有幾名目擊證人前往局裡做一下筆錄。
盈芳覺得這事兒本就和她有關,沒有推脫就答應了。
見她去,李雙英兩個也扛上蛇皮袋跟去了。無論如何要把那喪心病狂的女人治罪才行。
「這位大姐,你的口供也十分重要,能否隨我們去錄一份證詞。
公安同志扭頭問先前那位熱心腸的路人大姐。
路人大姐看到李雙英三人有點懵。
李雙英也看到她了,嘴角一抽。敢情是中午差點吵起來、不,已經吵起來就差打起來的營業員啊。
不知對方認出了自己三人,還願不願出面作證。
沒想到這位大姐挺大度,臉色不咋地,但還是點了頭,跟著一行人去了轄區的公安分局。
其實這位大姐心裡也很不情願。可誰讓這三人是軍嫂呢,心裡有點惴惴不安。中午在飯店吵得有點凶,對方會不會回去告訴軍人丈夫、然後對她打擊報復啊?
有了這麼一層心態,到公安分局錄證詞時,可配合了,把自己下班後到那個路段的所見所聞從頭到尾、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甚至連蒼蠅飛過,她一巴掌拍死都交代了,聽得記錄的同志直抽嘴。
這麼一來,許丹逃無可逃,不得不坦白從寬。
其實就算沒有路人指認,她也想投案自首了。
打從她看到盈芳沒被撞死、自己又沒來得及逃離現場時,就知道完了。
哪怕省城這邊的公安,找不到證據證明車禍是她造成的,寧和縣也會派人把她抓回去。
左右逃不離判刑、坐牢,她寧願被關在省城。
加上連月來積累的壓抑膨脹到了臨界點。今天的車禍好比導火索,引燃了體內這場大爆炸。還沒做完筆錄,就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這個蠢女人!」
目睹許丹被抓進公安局,男人攥著剛偷來的戶口簿恨得直咬牙。
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那個蠢女人,肯定會供出自己。
男人心思一轉,反正原本就想離開省城,乾脆租房也不去了。橫豎身上有今天新騙得的財物,夠他用上一陣子的。利落地跳上一輛晃晃悠悠路過的電車,到火車站買了票,當機立斷離開省城,去了海城。
許丹還不知道男人這會兒已經走了,為了證明自己沒撒謊、確實是被人從寧和縣拐騙來的,拖著麻痹的腿,一瘸一拐地領著派出所同志去了臨時的住處。
然而等了很久也沒等到男人回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男人拋下她逃了。
「同志!同志請你們相信我,我真是被人騙來省城的,他威脅我、恐嚇我,還、還強迫我和她發生不正當關係,我身上到現在還有他虐待我的傷……」
許丹嗚咽地哭著,就差撩開衣服,給公安局的同志看男人在她身上泄火時製造的各種淤痕。
李雙英神色嚴肅、目光灼灼地盯著派出所同志。
後者頂著壓力開口:「不論你是怎麼來省城的,今天這起車禍,據目前掌握的證詞,確實是你故意為之。因此,在案件沒有徹查清楚之前,你不能離開。」
言外之意,要蹲號子了。
許丹悲從中來。為什麼費盡心思、千躲萬躲,還是沒能躲開這一劫。
再說那以騙為生的男人,到海城後,故技重施,想挑個涉世未生、單純又帶點心機的未婚姑娘。一來年輕氣盛需要時不時釋放幾把火;二來,有個把柄捏手上的女人做同夥,能減少周圍人群的懷疑。
不過很不幸,這次瞅準的目標,坑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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