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小姑娘從自行車上下來,漫不經心地點點頭,然後就不出聲了。
孫紅蓮被氣個倒仰。
就剛剛她還想著,這女兒要是討好她,她也不介意跟她母女情深。
可就她剛剛的態度,立馬讓孫紅蓮心底升起的那一絲絲好感撲騰成灰渣子,半點不剩。
心中腹誹:死丫頭,果然生來就是克她的。
先是生她的時候自己傷了身子,後來被換掉,他們一家人過得挺好。
偏在他們離婚後她又冒出來,現在對她還這麼個態度,孫紅蓮立馬想到外頭的傳言。
她來之前就找人去打聽下這丫頭的事。
說這個死丫頭就是個命硬的,先是剋死養父後又剋死養母,跟譚耀祖回來後,許家大伯因為在廠里犯事,兩天前被廠里辭退,晚上出門喝酒還被人打斷了雙腿。
霸占了他們家的房子,當天晚上還失了火,等撲滅的時候,那個大伯母被大火燒傷了胳膊跟臉,救出來的時候出氣多進氣少,送進醫院,醫生也不敢斷言,下半輩子就人不人鬼不鬼的半死不活。
總之,這個丫頭絕對是個災星。
孫紅蓮再不喜這個女兒,可她也還記得家裡人的叮囑,這個死丫頭是她唯一挽回譚耀祖的紐帶,她得把關係維持好了。
或許是她眼中的熱切太直接,連旁邊大條的譚小漁都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妹妹,咱們先回家!」譚小漁接過譚寧寧背上的書本。
孫紅蓮自然地跟進去,站在院子裡,還端著道:「丫頭,我可是你親媽,我特意來看看你。」
譚寧寧點點頭,「嗯!」
對這個親媽不感冒,當然,她也能感受到這個女人不喜歡她。
對於不喜歡她的人,她向來選擇無視。
像待在許家的時候,哪怕她不喜歡許大伯跟大伯母,恨他們霸占了屬於他們家的房子,可她一個人微言輕的小丫頭沒辦法,只能寄人籬下。
也讓她學會了沉默,對不喜歡的人不去討好逢迎。
「你是啞巴了嗎?我說我是你媽,你到底會不會喊人?」孫紅蓮被她一而再的態度弄得火冒三丈。
譚耀祖剛停好自行車,見她竟然吼孩子,立馬擋在譚寧寧面前,臉上閃著厭惡,「孫紅蓮,你說話就說話吼孩子做什麼,你這麼冷不丁冒出來,孩子沒打你就不錯了,還指望她喊你。」
「耀祖,你可不能這麼慣著孩子,你看看這死丫頭,哪裡像是孩子看媽的眼神,分明是裹著憤恨!不行,我今天非得好好管教管教她。」
譚耀祖看她這麼不可理喻,恨得一把將她甩出去。
「孫紅蓮,知不知道你什麼身份!你想管教寧寧,就問你憑什麼呢!
你是給她花過一分錢,還是餵過她一口飯,你除了生下她,你媽再把她偷換走,什麼都沒做過。
害得我跟寧寧分開這麼多年,我沒找孫家算賬已經是看在你是寧寧親媽的份上。
你真是來看孩子,我沒意見,要是想趁機說什麼,對寧寧懷著惡毒的心思,不需要,我們寧寧這樣就很好。」
譚寧寧頭一次感受到這種被偏愛,被無條件地保護,鼻頭酸酸的,心裡的那些不安跟恐慌也瞬間被驅散。
譚小漁游弋到她身邊,語氣酸酸的道:「以前我挨打,爸都沒這麼維護過我!便宜你了!」
譚寧寧斜眼睨他一眼,「你挨打肯定是活該,爸爸才不幫你!」
譚小漁被氣成河豚,攥起拳頭,卻落在她腦袋上一頓揉,「你哼!我是哥哥,不跟你計較。」
譚寧寧翹著一縷呆毛,撅嘴,一字一頓,「譚小漁!」
「嘿嘿!哥哥幫你捋捋!」譚小漁狗腿的討好。
前面的兩個大人劍拔弩張,背後的兩個孩子卻相處融洽。
「行了,寧寧你也見到了,她還有作業要寫,你回去吧。」譚耀祖在心裡決定以後跟孫紅蓮少來往。
離婚就得有離婚的樣子。
經常往來算怎麼回事。
「耀祖,再怎麼說我都是寧寧的媽媽,你難道真願意看著她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