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月輕輕一笑。
「倒是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您要去做什麼,得跟我說說,我也好提前做個準備,省得到時候給您丟人。」
跟何教授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她也算摸清這人的性子。
之前一直不明白何教授這樣嚴肅的老先生,怎麼會跟呂大夫成為至交好友的,現在總算明白了。
在嘴硬這一方面,兩人真的不相上下。
性格方面更是如出一轍,只要順著,一切好說。
不過這話在心底念叨念叨就得了,她才不會傻乎乎的說出來。
何常華不知道小丫頭在心裡念叨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有什麼好準備的,帶你去見見世面而已,去看看西醫診治的流程是什麼樣的。」
就算是看不上西醫,也不能閉門造車不是,還是得去了解對手的。
小丫頭一直跟著呂思清在窮鄉僻壤的衛生室,能有什麼機會見到大醫院是如何行醫治病的。
而且於月在中醫學院聽課的時間短,他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範圍內,幫著點兒。
對上她懷疑的目光,他「哎」了一聲:「我在醫院有熟人,你放心跟我去好了。」
「您哪位熟人?」
「老同學,軍區醫院外科大夫。」何常華有些心虛:「也就幾年沒聯繫,不過我找上門去,到底會給我幾分面子的。」
「」
於月眼眶微潤,到現在她哪兒能不知道,何教授帶她去醫院的目的啊。
這麼多年不聯繫的朋友都倒騰出來了,就是為了給她一個機會而已。
看著小姑娘要哭不哭的模樣,何常華不禁頭大,他實在不會處理這樣的情況,只能磕磕巴巴冷著臉道:「沒事兒的話就出去吧,我還有事兒。」
於月:「」
「那您忙,明天早上我在辦公室門口等您?」
「嗯。」
何常華頭也沒抬,處理著手裡的論文。
於月見他開始忙碌,把手裡的作業放在桌上,悄悄退出辦公室。
直到聽不到於月的腳步聲,何常華才從眼前的論文裡抬頭,拿過於月放下的作業,仔細地批閱。
最後,忍不住笑著搖頭,「真是讓老呂撿到寶了。」
要知道之前呂思清收顏橘白的時候,他都沒有這個想法。
於月這個小丫頭真是不斷地給人驚喜啊。
於月從自習室出來,太陽西墜,看了眼手錶,好懸沒有錯過跟樓夜約定的時間。
等她騎著自行車到學校大門口的時候,老遠的就看到男人筆直的站在校門口。
怕他等久了,於月趕緊倒騰兩條腿。
「等了很久吧?」
於月從自行車上下來,把車子停好,走到樓夜身前,臉上帶著歉意。
迎風而來,風吹散了小姑娘的頭髮,碎發散落在她的額頭。
樓夜輕輕把碎發別到耳後,聲音裡帶著笑意,「沒,我也是剛到。」
把手裡的布袋提起來,「猜猜我給你做了什麼?」
於月看著眼前這麼一大包食物,傻眼了,隨後就是心疼,「這麼多菜,豈不是忙活了一下午,坐了這麼久的車,怎麼不好好休息,簡單炒個小菜就好了。」
學校食堂的飯菜其實也不錯,這個年代的人都節儉,一餐也就是一個菜,平時於月葷素搭配已經算是奢侈了。
小姑娘這是心疼他呢,這一認知讓男人像吃了蜜一樣。
「放心吧,沒累著。」
這點活哪兒能累到他啊,就算是再來這麼一段時間,他也沒問題。
男人,不管哪個年代,都不能說不行。
於月掃了兩眼他的臉,確定沒什麼疲倦的痕跡,抿了抿唇,到底是放下心來,不過還是囑咐,「一葷一素就好,太招搖了不好。」
誰知道哪裡會冒出個烏眼雞,就去舉報了。
防患於未然吧。
樓夜點頭,「嗯,好,不過今天分量大是為了讓你拿回宿舍的,跟舍友一起分享吧。」要不是沒有條件,他都想親自請小姑娘的舍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