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老大家媳婦兒朱春梅以前對紅果最是嫌棄,天天明里暗裡說她吃白食。
其實紅果在兆盈上班是有攢一些錢的,來周家,剛好那會兒趕上陰雨天,周家的房頂總漏雨,她幾乎把所有的錢都拿來給周家修葺屋頂了。
可這兩房媳婦兒沒有一個念她的好,只看到她白吃白喝周家的。
天天話里話外的擠兌她,紅果自覺人在屋檐下,也不和他們一般見識。
飯桌上,朱春梅一看到那一大碗五花肉,眼睛裡精光涌動:「今兒不年不節的,咋還吃上肉了。」
說話間,筷子就伸了過去,紅果將碗稍微拖了一下,沒讓她夾著。
朱春梅瞪了紅果一眼,紅果拿起筷子,給周爺爺和奶奶夾了一塊最大的,又給小九兒夾了一塊帶皮的油光的五花肉。
朱春梅眼睛都看直了。
紅果也不虧待自己,最後給自己夾了一大塊五花肉,這才把藍邊海碗推到中間,笑了笑:「嬸嬸,你們吃吧。」
朱春梅剜了她一眼,但也沒辦法,知道這肉是這紅果買回來的,沒話說。
大房二房為了幾塊肉,差點搶得打起來。
小九兒笑眯眯看了紅果一眼,吃著流油的五花肉,心裡甜滋滋的。
隔天,紅果和小九兒一起把她養的二十隻野鴨子抓上了他們村錢二哥的小卡車上,三個人又歡天喜地去了省城。
盛懷瑾則讓陳叔開車送他去了趟嘉城,還是那個西瓜田,他打聽了一下,知道紅果跟這瓜農熟,打聽下來,知道紅果住在附近的永安生產大隊。
一路顛簸著去到周家,卻說紅果去了城裡。
他撲了個空,只能原路返回。
「她說的大約都是真的,我得……找個空跟她道個歉。」
陳叔點點頭:「是啊,小姑娘怪可憐的,是該給人道個歉。」
海城,初蔚上了一天的課,有些疲累地出了實驗室,冤家路窄,正好在走廊里碰到了低她一級的盛懷玉。
盛懷玉捧著懷裡的書,穿著一身棉布的格子裙,外面罩一件開衫,雖然笑著,可看得出,卻是皮笑肉不笑。
初蔚視而不見,徑自轉了彎,往校門口走去。
盛懷玉加快了腳步,跟上初蔚,兩人並肩往外走去。
兩人臉上都掛著笑,外人乍一看,還以為兩人是相熟的朋友。
盛懷玉似笑非笑道:「我媽媽在外面等我,接我回家,需要捎帶你一程嗎?」
初蔚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我不是沒有車,你覺得我需要你們捎帶嗎?」
盛懷玉笑笑:「你這人,不識好人心呢。」
初蔚挑眉:「啊對了……今天下午懷瑾哥有課,他說捎帶我回家的。」
盛懷玉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初蔚揚起笑容,轉身往外走去。
打蛇打七寸,她可太知道盛懷玉的軟肋了,盛懷玉對懷瑾哥有種超乎尋常的執念和占有欲。
你在意的哥哥,其實是我的親哥哥。
即便不知道我是他妹妹的時候,他就對我很好了。
你挖空心思,也無法得到我哥的寵愛。
生氣吧?
嗯,生氣就對了。
就是要氣死你。
校門口,阮琴坐在車裡,看著她的女兒盛懷玉和初蔚一起走出來。
懷玉好像……紅著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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